出乎她的意料的,她只是简单提了由她先断症,再根据病人症状指定药棚的想法,便获得了太医院一干人的全票支持,她不知道的事,经过防疫方子一事,其实太医院的人都隐隐猜着她擅长医术,只是不愿宣扬而已。再加上在防疫区分病人那一档子事,他们也想见识一下程韵的实力。
程韵见大家都赞同,便将此事跟程奋提了,程奋虽然从未在和京城来往的书信中听说自家小姑会医术,但基于对小姑的信任,也就同意了,还派了人去给县里负责义诊的大夫说了一声义诊流程的改变,将各位大夫擅长的科目信息也整理好给到了程韵。
程韵连夜将这些人擅长的医术都熟记下来,自己准备了厚厚一沓小纸条,隔天一早,来到义诊现场,程奋已经在靠近入口处给程韵安排了一个分诊台,而且每个大夫的医棚都根据程韵的吩咐按顺序标记了一号棚、二号棚等,为的就是方便等下分诊。
这次开诊没等到原本的时间,锣声提前一响,有个嗓门大的衙役冲着要排队的百姓喊道:“义诊流程有变,所有人都前往最左边的分诊台排队,由程清和大人断症后再到指定的医棚。”
人群中一阵喧哗,有人听不太明白,叽叽喳喳得问旁人是什么意思;有些人二话不说,几步就走到程韵所在的分诊台排队;有些人则听到了程清和三个字,连忙问道是清和先生吗?清和先生不是在巴县吗?也来咱们万县了?
衙役见现场情况有些乱糟糟的,连忙又敲了几下锣,“就是清和先生,清和先生在隔壁巴县治好了疫病,惦记咱万县的百姓,特意过来给大家看病断症的,大家过去排队吧,免得让清和先生久等。”
这下子,大家都听清楚了,治好了隔壁巴县瘟疫的清和先生也过来义诊了,就在左边那一排,大家呼啦一下子都往那边过去了,其他药棚前没人排队了。
程韵可顾不上刚刚的混乱,在第一个病人排队过来后,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后不等那人兴奋得问她是不是清和先生的话说完,就递给他一张小纸条,淡淡得回了一句:“去一号棚吧。”
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拿着纸条根据提示来到了一号棚,一号棚的大夫将手一抬,他反射性得将纸条给了大夫,那人一瞧,问道:“脾胃虚弱啊,近期是否神疲乏力,食欲不振,而且偶有腹泻呀?”
那人愣愣得点点头,大夫见状又问:“还有其他不适否?”
那人又是愣愣得摇摇头,心里还在琢磨自己啥都没说,大夫怎么都知道了。
大夫肯定了程韵的判断,直接写了一道补中益气的药方,递给他后,说道:“去药棚取药吧。”
那人直到拿了药,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停在义诊入口处站了好半响,望着程韵那边几秒写一张分诊单,从未有片刻犹豫,心道,莫非这清和先生真的是神仙下凡,只需一眼便能断人病症。
望着一个个病人拿着分诊单找到各自归属的医棚,虽然医棚这边暂时看不出义诊的效率有没有提高,但药棚那边却是忙疯了。昨天负责包药的花二娟有时还能闲下来和同学聊会天,今天却是包完一个又一个,药棚外甚至已经排起了队,这在昨天可是没有过的。她们纷纷在内心哀嚎,那些大夫是打了鸡血了吗?看诊比昨天看得快多了。
等到晚间,太医院的各个大夫和医助统计自己所看的病例,比昨天整整多了三成,纷纷称赞起程韵这个分诊办法的好处,也再次打心眼里认为程韵是个医术了得的。
而此时,被夸赞的程·无情分诊机器,正躺在浴桶里泡着药水澡,在脑海里和小艾哭诉,“小艾呀,宿主我实在是太草率了,今天一整天坐在那里,手没一刻歇着,你看,我的右手都快抽筋了。”说完,她颤颤巍巍得举起自己僵住的右手。
可惜,小艾一点都不同情她,反而嘤嘤嘤得哭诉:“宿主,就算扫描不用花积分,你也不能这么虐待系统呀,整整扫了一天了,小艾虽然身体不会累,但是心累呀……”
这下子,程韵倒不好哭诉了,为防止小艾罢工,只好安慰道:“小艾呀,再辛苦几日,等义诊结束了,回了京城,我再好好收录书籍,咱们来个蝉联几届冠军如何?”
小艾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似对排名夺冠军已经习惯到麻木的样子,一脸无所谓得说道:“行吧……”
程韵心想,果然她这个宿主还是太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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