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走后,虽然有江川的帮衬,但生意上还是让琼娘好一通忙活。
不过,她也是乐在其中。
只是,少了锦安的陪伴,琼娘的日子一下子变的无味起来。
生意越发的忙碌,琼娘这几日回家后洗漱一番便倒头就睡。
夜深,琼娘恍惚之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与二郎往昔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在眼前。
如梦之时,琼娘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这段过往的。
琼娘推着二郎来到杏花树下,二郎费力折了一支轻轻别在她头上,“娘子,你就如这春日里娇俏的花朵,可人得紧。”
琼娘闻言,羞得脸红,但还要反驳道:“是花朵又如何,不还是被你牢牢的攥在了手里?”
一阵微风吹过,院中杏花纷飞。
二郎看着站立于花瓣之中的娘子,看着她的明媚娇俏,忽而也晃了眼。
风止,花落。
琼娘看着二郎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自己,她俯身用帕子将二郎肩上的花瓣扫去。
只是自己的手刚落在二郎肩膀,二郎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包裹住琼娘的手。
琼娘心神微动,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领神会。
晚间,婆母在饭桌上总会明里暗里的讽刺琼娘不会生育,还端来一碗苦涩的汤药让琼娘喝下。
每每这时,二郎总会瞅准时机插科打诨,“娘,我们都还年轻,孩子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
婆母这时,只会不屑的瞥她一眼,而后不再说话。
晚上,在琼娘看不见的地方,二郎又会找到婆母,坦言道:“娘,其实是儿子不能生育,请你莫要责怪琼娘了。你也知道,儿子缠绵病榻多年,对于孩子一事,已经力不从心了。”
婆母听到这儿,就连连叹气,直言造孽。
而在琼娘看不见的地方,二郎喝了一碗又一碗的避子汤。
过往的画面就这样重现眼前,琼娘就这样旁观着,久久回不过神。
忽而......
严家上下哭声一片,原本温和儒雅的二郎,现在就这样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容还是那般温和,就如睡着了一般。
琼娘就这样跪在灵堂前,哀灰骨立,面如死灰,一张张的烧着纸钱,再也不复往日欢愉。
待二郎下葬,婆母便将对儿子的思念化作对琼娘的折磨,直言是琼娘克死了二郎。
而琼娘,因着往日二郎待她的情分,不曾解释半句。
不知何时,眼前换了一幅光景。
不是在蕲州的杏花村,倒像是......琼娘现在的房间。
琼娘坐在梳妆台前,如往常的夜晚一般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铜镜里忽而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二郎。
琼娘急忙起身回头看,二郎如同无疾时那般,眉目含笑,缓缓向她走来。
“二郎......”琼娘轻轻唤他。
琼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看清楚二郎的面容,她轻声呼唤,声音都在颤抖。
“二郎,真的是你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她看向二郎的腿,轻声问道:“二郎,你已经好了是吗?”
在琼娘震惊的目光中,二郎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