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婷婷闻着那熊皮的血腥气,脸色愈发苍白,胸口一阵翻腾,差点就要吐出来:
“呕——”
二皇子周珲在一旁,瞪了宴婷婷一眼,心里只觉得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真是丢人极了。
他瞪了宴婷婷一眼,低声喝道:“你要是吐的话就滚出去吐,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宴婷婷心头一紧,眼眶瞬间泛红,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妾身……妾身没事。”
为了转移话题,她抬了些声量:“这熊皮……棕金相间的,很是特别呢,真是难得。”
大皇子露出一个略显桀骜的笑容:“西疆棕熊遍布,偶尔也有黄皮野熊,可这棕金相间的,本王也是头一回见。”
见众人投来赞叹的目光,大皇子不疾不徐地继续:
“这畜牲可是胆子大的很,当初见了本王,还敢呲牙,哼,本王便干脆将这熊一刀砍了,剥皮吃肉,给弟兄们加加餐!”
众人一听,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恭维之声四起:“大皇子真是勇猛无比,竟能力搏野熊!”
“可不是嘛,大皇子武德充沛,堪比古之恶来,岂是那些野兽能比的?”
大皇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过是只畜生罢了。本王手下异族亡魂数十万,区区野熊,何惧之有?”
说到这里,大皇子又意有所指地看向周珲:
“可见畜生到底是畜生,就算给自己带了圈金边,也不过是本王手下的败将,弹指间挥手可灭。二皇弟,你说是不是?”
周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握住拳头,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又是这样。
每次他这位好大哥一回来,便会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和长兄身份,一通居高临下,令他难堪。
哼,不过是一介武夫,怎会懂得朝堂诡谲,又怎会明白夺嫡之路的凶险?
周珲心中不忿,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和风度,淡淡地回应道:“皇兄说得是,畜生自然不能与人相提并论。”
大皇子看着周珲那般故作淡然的样子,愈发看不上这个弟弟。
他习惯了和战友同袍直来直去,并肩作战的生活。
在他看来,他这个弟弟向来装模作样,可是虚伪得很!
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心有不满,真刀真枪干一仗便是,这般阴阳怪气,哪有半分男子气概?
想到这里,大皇子的语气也更加凌厉了些:“二皇弟啊,你可知道,面对野熊啊,切不可心存畏惧,狭路相逢勇者胜,便凭着一股子力力,举起来,砍下去!没几下,这野熊也就变狗熊了!”
随即,又是一阵洪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宴婷婷在一旁听着,吓得脸色更加苍白,连连后退,“啊……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周珲的脸色难看至极,但他还是嘴硬道:
“皇兄勇猛,弟佩服。只是还需得以身体为重才是啊。”
“若是为了炫耀武力,得张熊皮,让皇兄身体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父皇的谆谆教导,又让弟情何以堪?”
大皇子闻言,眼睛一瞪,杀气毕露:“区区一个畜牲,如何能伤到为兄?来,二皇弟,不若上前举起这熊皮看看,也算是……壮个胆?”
说着,他向周珲走近了两步,虎背熊腰,充满了威慑感。
周珲的脸色一变,露出了些许恐惧。
但他深知,此刻若是退缩,只会让大皇子更加得意。
“皇兄说笑了,本王又怎会不敢?”周珲道。
说着,他硬着头皮,主动走上前去,准备看看那张所谓的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