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阮氏认定他没了,趴在冰面上哭喊着,甚至还想再次把晚晚推下去,让她去陪葬。
若不是他紧紧抱着晚晚不放,如今恐怕这世上再无晚晚。
从那以后,晚晚再也没有穿过女装,也从未看她笑过。
他将知晓的所有事告诉给元阮氏听,她非但没有理会,还骂他偏心,只管自己的女儿,从未顾及过自己的儿子。
他那时还一度怀疑晚晚并非她亲生,可她生下晚晚那日,他分明是在家,那是她的女儿,她为何如此待她?
三年前,俩人起了冲突,他带走了晚晚,远走边关未再回过家。她把自己锁在院中,未再踏出半步。
元丰看着灰蒙蒙的天,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元歌仍站的笔直,看着眼前一个个来报名的将士。
“或许,你在这里才是自由的。”
轻声说完,回了营帐,还有些军务未处理完。
……
福寿寺,正敲着木鱼的清远猛然睁开眼,面露凶光。
只一瞬间,便恢复平静。
他又想起那个落雪的冬天,一个浑身冻僵的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叫着哥哥。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她异常亲切。他想靠近她,可身体止不住的往下坠,跌落黑暗前,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蒲团上。
轻轻闭上眼睛,呼出一声佛号,再睁眼,眼下一片清明。
起身走到案几边,倒了杯茶,透过缥缈的热气看着窗外,干枯的树叶正随风一片片飘落:
“冬天,又快要到了吗?”
门口的小僧,听到他的话,轻声开口:
“师父,给您加厚的被褥已经铺好,过冬的银炭也备足了。”
“嗯,好。”
清远看着窗外,思绪飘到三年前。
他初次来西晋,经过万丈崖时,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满脸血迹的年轻人。
见他光头、手持禅杖、拿着钵盂,和尚模样,便把那人代交他为照顾。
他一眼便看出蹲在那人旁边的小将领是个女子,可周围的人如同没看到一般,还连声称呼她为小将军。
既然如此,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代为照顾。
临走前,那英姿飒爽的女子给了他一个荷包,里面塞着几十两碎银子,让他留着找个郎中给那重伤之人瞧病。
如今荷包还在,只是隐约觉得异常熟悉,那荷包上的青竹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收回思绪,喝了口茶,闭上眼睛。
……
京城,太傅府。
慕容翀刚进门,一家老小朝着他跪拜行礼,他上前伸手扶人,被太傅出声喝止。
“殿下,君臣有别,礼数不可废。”
慕容翀的手悬在半空中,片刻后才放下。
或许在他成为太子的那刻起,便没了至亲之人吧!
待礼成,众人起身,慕容翀才上前握住外婆的手,牵着她走进饭厅。
他被让上主位,其他人纷纷落座。
一顿饭吃的安静,等他放下筷子,他们也缓缓放下。施太傅见此,简单说了几句,带他进了书房。
他抢先说道:
“外公,您可告知家人,不必如此生份。”
“翀儿,君臣之礼不可废,你是储君,未来的帝王,总要经历这些。”
慕容翀见外公如此坚持,也不好说什么。
“翀儿,明日之行,定有风险,你路上千万小心。粮草医药事小,可千万千万保护好自己。”
“外公,他老早就想要了我的命好给那女人的儿子扶正,您看,这么多年我不也没事吗?我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好,我认识几个江湖侠士,让他们送你出关。”
慕容翀不忍驳了他的面,连忙点头。
“到了边关,你去找元丰,我俩忘年交,他定会对你照拂一二。”
“外公认识元大将军?”
“多年前认识的,哦,突然想起,你小时候还和他家的小女娃一起玩过,只不过……”
慕容翀见他外公摇摇头,连忙问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女娃娃好似在几年前离世了。”
慕容翀想起天幕探到的,只轻轻哦了一声。
太傅又叮嘱了他一番,仍不放心,又反复思索着是否有遗漏之处。
慕容翀见状连忙拦住仍去翻找的外公:
“外公,我去去便回,切莫担心。”
太傅看着慕容翀心疼的点点头,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就算趴着他也会走完。
这句话是昨晚他夜半来找他时说的,他看着慕容翀坚毅的眼神,点点头。
“好,那我明日一早便不送你了,你路上多保重。”
“好,外公放心。”
慕容翀回到东宫,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如此冰冷的宫殿,他住了多年,可直到今日仍未习惯。
洗漱完刚躺下,天启细微的呼吸声出现在房梁上。
慕容翀坐起身,摆了摆手,天启一身黑衣跪在他面前:
“主子,一切妥当,明日请安心出行。”
“嗯,派人连夜看守明日押送的粮草和医药,切莫出了错乱。”
“是。”
一阵风吹过,人已消失不见。
喜欢快穿,无心大佬不懂爱请大家收藏:快穿,无心大佬不懂爱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