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瞧着苏靖煦这样子,柳章保到底还是有一些不忍心。
尤其是看着苏靖煦那花白的头发,柳章保自己也是非常的不好受。
这一次,苏靖煦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差点儿就没命了,连带着整个刺史府都会覆灭,柳章保特别的担心,也特别的自责。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发现三皇子和潘家余家的那一些阴谋算计,或许,恽州这一次的危机就不会发生了。
幸亏,苏靖煦他们最终还是逢凶化吉了,要不然,他肯定得懊悔死的。
无奈地叹出了一口气,柳章保的语气随着变得温和了下来,看着苏靖煦,又继续跟他说道:“煦弟,都已经到了那样生死存亡的危险关头了,你还顾着那一些所谓的面子,顾着外人的看法,那又能够如何呢?他们真的能够帮到你么?”
“这一次的事情,还不是那些人暗中算计,才让你差点儿中招的?”
“你,今后也该多为你自己,也该多为义母,该多为你的妻儿们活,好好当你的纯臣,实心办事就好,而不需要去在意那些人的看法。”
不知道苏靖煦能否听得进去这一些话,但柳章保还是得把话都给说清楚。
再次摇了摇头,柳章保留意到苏靖煦眼眶红红的,心下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那不过就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玩意儿,你越是落魄,越是陷入捆锁之中,他们才会越发的开心,还要狠狠地踩上一脚。”
“你,真的没必要去迎合那一些人,不必去在意他们的看法,不必去在意一些故意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而是该为你自己多考虑了。”
“你自己,把当纯臣的路想偏了。”
说完了这一些话,柳章保这才重新坐了回去,摇了摇头,自己端起了茶盏,喝口茶润润干燥的嗓子。
而听着义兄柳章保这么说,点出了他这一些问题,苏靖煦忽然就有些撑不住了,红着眼眶,心口连续起伏了好几下,到底还是没有在孩子们的跟前失态,硬生生地又忍住了。
深呼吸一口气,苏靖煦这才压低了沙哑的声音,满是愤怒地说道:“是,我是很愚蠢,我是很自私自利!”
“若不是因为我一直以来的固执,我们又何须被算计到这样的地步呢?”
“是,你骂得都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你也已经憋够了,所以这一次就把我骂个够本了,是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想要跟过往那样子,直接就来教训我,是吗?”
忽然之间,苏靖煦觉得自己也很委屈了。
每一次碰到柳章保的时候,他似乎都没有真的占据过上风的。
他的各样短处,各样的想法,各样的阴暗面,柳章保都太过了解了,训斥他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
当着孩子们的面,把他连续训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的脸面已经被彻底地踩在了脚下,都要抠不出来了!
柳章保,如今还是一样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