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的月光透过慈宁宫纱帘时,太后正靠在金丝楠木榻上揉眉心。她望着案头凉透的安神汤,忽然想起上月夏紫月送的灵泉蜜饯,指尖不由得摩挲着榻边的翡翠鸡摆件——那是她赏给祥瑞贵妃的,如今倒成了她失眠时的念想。
"传九王妃进宫。"她挥了挥手,宫女立刻敲响了鎏金云纹编钟。
王府正房里,夏紫月正给萧景容涂灵泉创伤膏。昨夜他查案时小臂擦伤,此刻在烛光下,新长的皮肉泛着淡粉色,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她忽然听见远处宫灯响动,抬头看见墨影站在廊下,手里捧着太后的鎏金请帖。
"又失眠了?"萧景容挑眉,任由她包扎绷带,"这次你打算用什么药方?灵泉蜂蜜还是消化疗法?"
"都不是。"夏紫月眨眨眼,将创伤膏收进袖中,"太后的病,唯有王爷的冷笑话能治。"
"夏紫月!"萧景容瞪着她,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你这是公报私仇!上月你让本王在金銮殿唱《采莲曲》,如今又..."
"嘘——"她用指尖抵住他唇畔,"太后喜欢你小时候讲的笑话,昨日还说梦见你在御花园追着蝴蝶跑,边跑边喊'皇额娘看,我抓到夏天了'。"
萧景容瞬间噤声。那些儿时记忆像被灵泉水浸润过的宣纸,渐渐在脑海中洇开:那时他尚未被送去边疆,每逢夏夜就蹲在太后膝头,把书房里偷看来的杂书编成笑话,逗得母亲笑出眼泪。后来成年了,政务繁忙,这样的时光竟一去不返。
"就讲这个吧。"夏紫月将他往软轿里推,"再加上新学的螃蟹笑话,保准管用。"
慈宁宫里,烛台上的龙涎香正悠悠飘着。太后看见萧景容时,眼中闪过惊喜,却故意板着脸:"景容今日又带什么祥瑞来了?莫不是让祥瑞贵妃唱《摇篮曲》?"
"母后且听儿臣说个笑话。"萧景容硬着头皮上前,瞥见夏紫月躲在屏风后偷笑,忽然想起她方才在马车上说的"冷笑话是灵泉催化剂"。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生硬:"皇额娘可知,为何螃蟹横着走?"
太后挑眉,示意宫女放下安神汤:"为何?"
"因为它怕看见鸡蛋..."萧景容耳尖通红,"怕被说成'横行霸道'。"
殿内瞬间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声。夏紫月攥紧屏风上的流苏,看见萧景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金丝蟒纹——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太后盯着儿子通红的耳尖,忽然爆发出大笑,震得头上金步摇簌簌作响:"哀家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冷的笑话!景容,你小时候讲的'蝴蝶抓夏天'呢?再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