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王朝,京都侯府门前的青石板上落满槐花瓣,夏紫月盯着眼前雕花木门“砰”地砸在脚边,飞溅的木屑擦过绣着并蒂莲的鞋尖。穿越而来的记忆如潮水翻涌,原主的委屈、不甘与绝望顺着指尖渗入腰间的翡翠玉佩——那是将军府嫡女的信物,此刻正泛着诡异的温热。
“夏氏,这是休书。”侯府世子顾沉渊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佩刻着的双鹤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婚前与外男私通,侯府容不得你这等不洁之妇。”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休书上晕开的墨渍。三天前,她还是现代顶级杀手“朱砂”,在执行跨国任务时被 betrayal,坠楼前的最后一刻,意识突然钻进这具陌生的身体。原主记忆如电影快进:三个月前被顾沉渊用半块玉佩骗婚,如今又以“不贞”为由休弃,却不知她腹中胎儿的生父,竟是微服出巡时邂逅的九皇子肖景容
“顾沉渊,你当休书是街边卖的糖葫芦?”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杀手特有的冷锐,惊得对方握袖的手一顿。展开袖中泛黄的婚书,第三条朱砂字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男方无由休妻,需赔偿黄金万两,外加蜀锦百匹。”
顾沉渊铁青着脸回头,玉冠上的流苏晃得人眼花:“你婚前与书生私会,人证物证俱在——”
“证据呢?”夏紫月打断他,指尖划过婚书上的暗纹葫芦——将军府的防伪标记,“是街角卖炊饼的王老汉,还是侯府厨房的张娘子?”忽然冲围观的门房眨眨眼,“亦或是,世子爷根本分不清‘私通’和‘在城隍庙替祖母祈福’?”
门房手中的瓜子“哗啦”撒了一地,几个小厮偷偷用袖子掩住上扬的嘴角。顾沉渊的耳垂瞬间通红,他怎会不知所谓“私会”不过是买通的丫鬟造谣,真正的原因是发现夏紫月怀有身孕,却查不出孩子生父是谁。
“你!”他捏紧腰间玉佩,突然拔高声音,“休书已下,你若再纠缠——”
“纠缠?”夏紫月忽然坐在石阶上,从袖中摸出半块破锣,那是方才砸门时崩裂的门板改的,“今日起,我便在侯府门口开直播——”锣声“咣”地响起,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讲讲侯府世子如何强娶豪夺,又如何因自身‘不行’嫁祸发妻!”
围观百姓爆发出哄笑,有大胆的婆子拍手道:“对啊!听说世子爷成婚后从未宿过新房,莫不是真如夏姑娘所说……”话没说完就被侯府侍卫瞪了回去。
顾沉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想起三日前在青楼听见的传言,说夏紫月曾与某位贵公子在西街吃糖葫芦,举止亲密。他忽然上前半步,压低声音:“你腹中胎儿究竟是谁的?说出来,休书可作废。”
夏紫月抬头,目光扫过他腰间的双鹤纹玉佩。原主记忆里,这玉佩是顾沉渊从街头小贩处买的假货,真正的侯府玉佩刻着麒麟纹。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小腹:“世子爷想知道?”忽然凑近他耳边,“是九皇子殿下的——你敢去告发吗?还不是拜你所赐吗?”
顾沉渊如遭雷击,后退半步撞在门环上。九皇子肖景容是当今皇上最忌惮的皇子,若让他知道侯府污蔑其骨肉生母……他忽然甩袖:“胡言乱语!黄金万两绝无可能,你若再闹,便送你去官府!”
“官府?”夏紫月敲着破锣站起身,从袖中取出将军府的令牌,“先让顺天府尹看看这婚书的防伪暗纹——”故意提高声音,“我父亲夏将军在边疆浴血,你们侯府却如此欺压忠良之女,莫不是想让边疆将士寒心?”
围观百姓的议论声顿时变大,有人认出令牌上的葫芦纹正是将军府标志。顾沉渊脸色青白交加,他没想到这个平日懦弱的嫡女,竟突然变得牙尖嘴利,还敢搬出将军府和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