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对方笑了,“我给了你活下去的机会,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这难道不是恩?如今不过是让你还回来罢了。”
他突然抬手,戒指上的三印合一印记射出一道紫黑色的光柱,直取林小满眉心:“乖乖让破妄镜与镜渊共鸣,我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林小满眼中最后一丝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她猛地抬手,与悬浮的铜镜共鸣,古籍从怀中飞出,书页自动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一行从未见过的金色文字。
“师父教过我,”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周身泛起与铜镜同源的白光,“邪祟当前,不分亲疏。”
白光与紫光在石室中央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些扭曲的藤蔓瞬间被白光灼烧殆尽,而紫黑色光柱也被拦腰截断,化作点点星火。
黑袍人——她曾经的师父——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随即转为暴怒:“你竟敢用我教你的术法对付我?!”
“我用的,是守护之术。”林小满握紧拳头,铜镜在她身后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盾,“守护那些被你玩弄于股掌的生命,守护你弃之如敝履的道义。”
光盾之后,镜面开始浮现出无数画面:魔影林中被诅咒的生灵、黑豹眼中的恐惧、古籍上记载的镜渊浩劫……所有碎片在此刻拼凑完整,化作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注入她的体内。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破妄镜的真正力量。”假师父的声音变得阴鸷,“可惜,太晚了。”
他周身爆发出浓烈的黑雾,黑雾中隐约凝聚出一尊巨大的虚影,那虚影生着三面四臂,每一面脸上都嵌着破碎的镜片,正是古籍中记载的“镜渊之主”的轮廓。
“镜渊之门,开!”
随着他的嘶吼,石室地面的裂缝彻底炸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出现在林小满脚下,深渊中传来无数诱惑与哀嚎的声音,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拖入其中。
林小满站在深渊边缘,脚下是万丈黑暗,身前是昔日恩师化身的邪魔。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眉心,那里,不知何时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螺旋印记——那是破妄镜认主的证明,也是她从未察觉的、与镜渊最深的联系。
“要开镜渊,先过我这关。”她的声音在深渊上空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铜镜光芒大盛,与她眉心的印记交相辉映,在这片绝望的黑暗中,撑起了一片不灭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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