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哎呀"一声,扶着桌子站起:"这可了不得了!
老祖宗最讨厌弄虚作假的,要是真有这事..."她话没说完,却意味深长地瞥了贾悦一眼。
王夫人的脸沉下来:"把信呈上来。"
贾悦望着那封被婆子递过来的信笺,心下先冷笑——信是用最普通的竹纸写的,边缘还沾着星点墨迹,显然是刚写完不久。
她展开看了两行,抬头时目光像把刀:"安远侯府二姑娘我从未见过,她怎知我会在今日作诗?
这信墨迹未干,纸张也不是侯府常用的洒金笺。"她顿了顿,将信递给沈墨,"沈公子是书香门第出身,不妨看看这纸的质地。"
沈墨接过去,指尖在纸面上轻轻一擦,又凑到鼻端闻了闻:"这是京郊纸坊出的粗纸,安远侯府用的是苏州澄心堂纸,我前日还替侯府抄过帖子,断不会认错。"他抬眼时目光沉沉,"再者说,若真有人要告发,怎会派个连门都进不得的丫鬟递信?"
贾母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震得茶盏都跳了跳:"把这丫鬟带下去审!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饱了撑的,敢来咱们贾府撒野!"
青布裙丫鬟一听,立刻哭嚎起来:"奴才冤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是蘅芜苑的莺儿姐姐让奴才这么说的!"
薛宝钗"哐当"撞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裙角,她却像没知觉似的,脸色白得像窗纸上的月光:"你...你血口喷人!"
"审!"贾母的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风,"连带着蘅芜苑的人一并查!"
廊下的婆子应了声,架着青布裙丫鬟退下。
王熙凤的笑容僵在脸上,悄悄往王夫人身边挪了挪。
贾悦望着薛宝钗攥得发白的指尖,突然想起方才她与青布裙丫鬟在廊角交头接耳的模样——原来那丫鬟不是外头来的,是有人特意扮作外院的,好把水搅浑。
待众人渐渐安静,贾母扫了眼满座,语气缓了些:"今日这诗会原本是乐事,倒闹得乌烟瘴气。
悦丫头,你且回房歇着吧。"
贾悦福了福身,转身时瞥见薛宝钗正用帕子擦裙角的茶渍,手指抖得厉害。
她走到廊下,沈墨跟了过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北静王府侧妃近日总让心腹丫鬟往梨香院送东西,我昨日在茶肆听人说的。"
贾悦脚步微顿。
夜风掀起她的裙角,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得人心慌。
她望着月亮底下摇曳的桃枝,忽然想起尤二姐说的"墨绿帷子",想起方才青布裙丫鬟腕上的红绳——北静王府侧妃房里的丫鬟,腕子上都系着红绳避邪。
"我知道了。"她对沈墨笑了笑,转身往自己院里去。
春桃举着羊角灯在前头走,灯影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蜿蜒的蛇。
贾悦摸着袖中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方才薛宝钗擦茶渍时,帕子掉在地上,是她捡起来递过去的。
帕角有块淡淡的墨渍,和那封密信上的墨迹,颜色竟一般无二。
她望着前头的月亮门,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有些事,该查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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