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舟的目光从战报上抬起,望向洪启帝,难掩喜色:“父皇,西南之战胜利了。”
洪启帝顿时激动起来。
江照月、慧贵妃和多嘉公主惊喜不已。
裴景舟将战报放到洪启帝面前,解释道:“靖州王、安顺王、金襄王虽然一起起兵,但各怀心思。
“最终我们决定,让镇国公以父皇之名,只见靖州王一人,表面上是和谈,实则故意让安顺王、金襄王对靖州王产生怀疑。
“林将军趁机伪装成几个靖州兵,不停地挑衅、打压甚至欺负安顺兵,引发两军矛盾。
“陈玄墨在这时候从侧方攻打金襄王的封地,扬言要铲平金襄城。
“金襄王闻声,不得不匆匆赶回封地救人。
“林将军就在军中撒播谣言,说靖州王将要出卖安顺王、金襄王,讨得皇上欢心,独占靖州、安顺、金襄三地。
“安顺王回想自己和金襄王最近的种种遭遇,越发相信谣言,与靖州王的矛盾越来越深。
“陈玄墨这时候火速返回,同林将军汇合,挑一些精锐的将士,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潜进安顺王的军营,杀了数个将士,快速消失在靖州的军营。
“本就对靖州王怀疑的安顺王,不管不顾地冲向靖州王的军营与靖州王理论。
“陈玄墨、林将军等将士借机偷袭两方。
“安顺王和靖州王两方猜疑未除,无法成军,很快就在我方的攻势之下溃败。
“金襄王听说了二王战败,立刻就投降了。”
裴景舟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一场战争。
江照月却知道他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一直都在和朝臣分析西南三王封地的地势、天气、风土人情、三王的性情等等,不断地变更进攻计划,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胜利。
洪启帝也知道裴景舟的付出,他望着裴景舟的目光中带着欣慰、欣赏和自豪,问:“三王现下如何?”
裴景舟每日都来和洪启帝说说话,是以能听懂洪启帝说的话,回答:“统一收押,镇国公、陈玄墨和林将军等人在三地交界镇守,等待父皇下命令。”
“你怎么看?”洪启帝问。
裴景舟直言:“将三王押回京城受审。”
洪启帝又问:“封地如何处置?”
“封地本是奖赏功臣之用,他们不懂得珍惜,反而借机谋反,寒了父皇一片爱臣之心,既如此,便将封地收回,设为郡县,父皇以为如何?”
洪启帝直直望着裴景舟,一言不发。
裴景舟不知道洪启帝何意。
洪启帝目光缓缓转向小小胖胖的元耀,又看向裴景舟,在心里感慨他的儿子成长得真好,不但外表高大英俊,处事严谨又灵活。
他心里再次涌出自豪感,轻轻地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做。”
“那由谁来当郡县长呢?”裴景舟问。
洪启帝又问:“你觉得呢?”
“儿子对朝臣了解并不深。”裴景舟是太子,知道分寸,不能越过洪启帝去做事。
洪启帝倍感欣慰,道:“先设郡县,让朝臣推荐人选。”
推荐人选是个学问,一方面可以了解朝臣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明白朝臣心里的小九九,裴景舟道:“是,儿子这就去办。”
“去吧。”
裴景舟又和江照月说了几句话,摸了一下元耀的小脸蛋,离开了永秀宫。
洪启帝望着裴景舟的背影,思索了好一会儿,忽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唤:“元耀!”
元耀立刻转头:“祖!”
“来,皇祖父抱。”洪启帝伸出左手。
“祖!”元耀又要到洪启帝怀里。
江照月便由着他。
元耀一坐到洪启帝腿上,就搂着洪启帝的脖颈就喊祖。
洪启帝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