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接着阿涛“三顾泔水桶”的巅峰体验往下写,让这魔幻又接地气的日子继续翻滚!
---
阿涛这次吐得,感觉天灵盖都松动了。胆汁混着米汤的甜腻,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粪坑余韵,在喉咙里烧成一片火海。他瘫在泔水桶边,像条被腌透了的咸鱼,连哆嗦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眼白还在不甘心地翻动。
**奶奶**这回是真慌了神,也顾不上骂张彩凤或者系统了,拍着阿涛冰凉的后背,声音都带了哭腔:“涛儿啊!我的肉啊!这可怎么办啊!啊富啊!啊富!快想想办法!再吐下去人要变纸片儿了!”
**啊富(徐涛的爹)** 面色凝重得能拧出水。他不再看窗外粪坑里那辆“沉浸式体验”的小面包,也暂时撇开了对“仙裤”的敬畏。他蹲下来,把半死不活的儿子架起来,沉声道:“姆妈,别嚎了!你帮忙去,弄点温盐水,越淡越好!再熬一锅最稀的白粥!一滴油星子都别放!”
他费力地把阿涛拖回屋里那张硬板床上。阿涛像块湿透的破布,瘫在那儿,眼神空洞地望着糊着旧报纸的天花板,脑子里那点“间歇性魔王”的余烬彻底被浇灭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麻木和对“接地气”三个字的生理性恐惧。
【滋…宿主…生命体征…低…但…稳定…】地狱杭州腔电子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电解质…严重…失衡…建议…补充…否则…下次…反噬…宿主…可能…直接…休克…】
“休克…休克好啊…”阿涛在脑子里气若游丝地回应,“…最好…死透…咱俩…同归于尽…”
【滋…宿主…死亡…将…导致…本系统…永久…沉眠…此乃…双输…局面…】电子音难得地透出一丝“认真”谈判的意味,【建议…宿主…积极…求生…本系统…可…酌情…降低…后续…反噬…接地气…程度…】
阿涛连冷笑的力气都没了。降低程度?从粪坑陷车降到天降耗子腊肉?有区别吗?不都是要他老命!
* * *
**接下来的两天,阿涛彻底进入了“活死人”模式。**
他严格按照他爹的“医嘱”,只喝最稀的白粥和最淡的盐水,走路像踩棉花,说话气若游丝,眼神放空,努力把自己活成一尊没有思想、没有欲望的泥菩萨。张阿姨在巷子口指挥拖车捞她那辆“粪海遗珠”,叮叮当当的噪音和隐约飘来的“历史芬芳”,阿涛充耳不闻。游客举着手机对着他家门框疯狂拍照,闪光灯晃眼,他也视而不见。
**奶奶**看着他这模样,心疼得直抹眼泪,变着法想给他碗粥里加点榨菜丝或者肉末,都被**啊富**严厉制止:“姆妈你,想他死得快你就加!听那倒灶精的!他现在就是块嫩豆腐,沾点荤腥油星就得碎!”
啊富自己则成了“仙裤”最虔诚的信徒。一天三炷香雷打不动,供的凉茶也换成了顶级的西湖龙井(虽然仙裤似乎并不领情,茶水蒸发得贼快)。他对着浅蓝色毛线裤念叨的内容也变了:
“老伙计,保佑保佑,让那瘟神消停点… 让涛儿安安眈眈(安稳)把这口气喘匀… 咱们家供你这点茶,可都是好茶叶,比供灶王爷还上心呢…”
或许是白粥的功劳,或许是啊富的祈祷起了作用(也可能是系统觉得宿主真快挂了不好玩),阿涛脑子里的电子音这两天异常安静,连监测提示都很少。阿涛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难道…真被我熬过去了?
* * *
**第三天傍晚,阿涛感觉恢复了一丝丝元气。** 肚子里的白粥似乎沉淀成了力气,虽然不多,但足够支撑他扶着墙,慢慢挪到堂屋门口透口气。
夕阳的余晖给小营巷镀上一层暖金色,空气里飘着各家各户晚饭的香气。阿涛深深吸了一口——没有臭味!只有米饭香、炒菜香!他感动得几乎要落泪,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喧闹,是**张阿姨**那熟悉又刺耳的喇叭声,不过这次,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各位新老团友!欢迎来到‘魔幻现实主义深度体验——间歇性魔王の诅咒’主题一日游!昨天我们经历了开团以来最震撼的‘粪坑陷车’事件,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魔王诅咒的威力!绝对真实!绝对沉浸!今天,我们将带大家参观魔王本尊的日常疗养状态!感受那份劫后余生的…虚弱与神秘!”
阿涛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想缩回屋里,但腿脚发软,动作慢了半拍。
只见张阿姨举着她那个大喇叭,身后跟着比前两天规模翻了一倍不止的旅游团,浩浩荡荡地朝着他家门口涌来!游客们人人戴着印有卡通耗子腊肉和陷粪坑面包车图案的纪念口罩,手里还举着小旗子,旗子上赫然印着阿涛那天趴在泔水桶边生无可恋的侧脸剪影!下面一行大字:“魔王の泪——沉浸式体验纪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快看!”张阿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扶着门框、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阿涛,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狂喜,“魔王现身了!他出来了!大家快看!这就是被诅咒反噬后的虚弱状态!多么真实!多么具有教育意义!警示我们莫生恶念啊!拍照!快拍照!虚弱魔王限定版!一张五十!买三送一!”
“咔嚓!咔嚓!咔嚓!” 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晃得阿涛眼前发黑。游客们兴奋地议论着:
“哇!脸色好白!好有破碎感!”
“这演技!绝了!比横店群演强多了!”
“快快快,帮我拍个同框!我要发朋友圈!”
“老板!虚弱魔王同款白粥有卖吗?带回去当纪念品!”
阿涛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羞耻!愤怒!被当成稀有动物围观的屈辱!还有对张阿姨这“商业奇才”的无边恨意!这些情绪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在他强行压抑了几天后,以更加狂暴的姿态轰然喷发!
“张彩凤!!!你个老棺材瓤子!!!老子跟你拼了!!!” 阿涛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积攒的那点力气全用在骂人上了。他脑子里瞬间炸开锅:
* 烧了她那堆破旗子破口罩!
* 往她喇叭里灌泔水!
* 雇一百个广场舞大妈堵她家门跳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