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震颤仍未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扭曲的能量波动。夏天站在队伍最前方,长刀横于身前,刀刃上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游走。他没有回头,但能感受到身后七人微弱却依旧紧绷的气息。
“继续。”他说。
脚步声在虚空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间的边缘。他们已经深入时空裂隙的核心区域,周围的空间不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无数交错的时间线如蛛网般缠绕、崩裂、重组。每一根线中,都有他们的身影——或死,或伤,或从未存在过。
“坐标不稳定。”叶蓁的声音低哑,瞳孔中的数据流不断闪烁,“龟甲纹显示我们会在十七分钟内死亡,最多有三次机会调整路径。”
“那就选一次最不差的。”雷枭冷哼,机械义肢表面的电流跳动不安。
唐狰默默取出一管药剂,毫不犹豫地扎入自己的手臂。“给我三分钟清醒。”他说完便闭上眼,血管纹路迅速蔓延至脖颈。
南宫璇的银簪已变得半透明,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额角渗出冷汗。“别让那条线碰到我。”她低声警告,手指紧握银簪,仿佛那是唯一能将她拉回现实的东西。
周衍低头擦拭罗盘,指节颤抖。他的脸上浮现出岁月侵蚀的痕迹,双鬓开始斑白。他知道,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你们走错了。”
不是敌人的嘲讽,也不是同伴的提醒,而是观测者的声音。
众人瞬间停下脚步。
“你是谁?”夏天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我是记录者。”观测者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也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画面在他们面前浮现,是无数断裂的时间线,其中一条被标注为红色,贯穿所有可能性。
“斩断它。”观测者说,“这是唯一能终结悖论的方式。”
“代价是什么?”司徒娆轻声问。
“代价是你们本不该存在的部分。”
没人说话。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坐标还在跳动。”叶蓁咬牙,双手撑住地面,“必须锁定。”
“让我来。”唐狰睁开眼,意识恢复清明,皮肤下的血管纹路剧烈跳动。他伸手按在叶蓁构建的数据模型上,身体猛然一震,整个人几乎脱力倒下。
但坐标稳定了。
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数据模型中一闪而逝,似曾相识。
“那是什么?”叶蓁皱眉。
“无关紧要。”夏天抬手,示意继续前进。
他们踏入核心区域,时间线在四周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每一次移动都必须精准计算,否则就会被卷入错误的时间点。
雷枭启动机械义肢,释放短波电磁干扰,试图屏蔽部分时间线感知。能量波动在空气中炸裂,短暂撕开了一道裂隙。
一张残破的照片从裂隙中飘落。
照片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背景是一片荒芜之地,中央赫然写着两个字——“问天”。
夏天弯腰拾起照片,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指尖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