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静,基地深处的空气却比白日更重。
夏天站在指挥室中央,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面孔。他们曾是猎人、逃犯、疯子,如今却成了他的棋子。他不需要忠诚,只需要力量,以及——服从。
“从现在开始,你们只有一个身份。”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不自觉绷紧神经,“七宗罪。”
没人说话,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雷枭站在角落,机械义肢缓缓握紧又松开,像是在适应某种节奏。南宫璇靠在墙边,银簪反射着冷光,眼神却始终盯着桌上的作战图。叶蓁坐在一旁,指尖不断滑动,试图侵入敌方通讯系统,但信号被干扰得厉害。
“计划已经定下。”夏天开口,“目标:摧毁墨玄设在旧城区的据点,切断‘逆命计划’的核心链路。”
陆沉嗤笑一声,手指摩挲着玻璃罐边缘:“听起来像一场自杀任务。”
“你有更好的主意?”唐狰冷笑,皮肤下的血管隐隐浮现,“还是说,你更愿意继续躲在暗处当条忠犬?”
气氛骤然紧张,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冲突。
“够了。”夏天抬手制止争执,语气依旧平静,“我们没时间内斗。敌人知道我们在动,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一处标注为“废弃教堂”的位置:“这里是他们的核心据点之一,外围布满傀儡线和诡异哨兵。正面强攻只会打草惊蛇。”
“所以呢?”司徒娆轻声问,右眼的眼罩微微晃动。
“所以我们绕过去。”夏天看向老乞丐提供的排水系统图,“走地下通道,直插心脏。”
周衍皱眉:“地下三层已经被诡异封锁,入口处有至少十二个沉默哨兵。”
“司徒娆会处理。”夏天没有解释更多,“她擅长扰乱节奏。”
“我一个人?”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
“你不是一个人。”夏天看了她一眼,“唐狰会跟你一起。”
她点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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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内,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
南宫璇与雷枭正在对练,前者身形灵动,气流在她身边盘旋;后者则以机械义肢为武器,每一拳都带着沉重的冲击力。
“你太慢了。”雷枭冷冷道。
“你太僵硬。”南宫璇反手挥出银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谁都没能真正压制对方。
远处,叶蓁正盯着一台破译机,瞳孔中数据流闪烁不定。她已经连续工作六个小时,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你还好吗?”唐狰递来一支药剂。
她接过,毫不犹豫地注射进手臂静脉:“还能撑。”
“别逼自己太狠。”他说,“能力失控的风险比敌人还高。”
她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训练场另一侧,陆沉独自一人站在角落,手中握着一枚诡异核心。他凝视着它,眼神复杂。
然后,他一口吞下。
核心在他体内炸裂,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间席卷全身。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低吼。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母亲的声音。”他喃喃自语。
那是一段模糊的记忆片段,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变成怪物……”
但他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