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时欢紧绷的肩膀,嘴角微扬:“听说你想见我?用银餐刀?”
时欢的手在身侧攥紧:“我只是想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司南城走进来,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时欢后退一步,“司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三年前我只是——”
“只是什么?”司南城突然逼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只是随手救了个陌生人?”
他的手掌烫得吓人,时欢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个距离下,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威士忌和雪茄气息。
“我不知道是您...”她试图挣脱。
“现在知道了。”司南城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同扔在床上,“签了它。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
时欢扫了一眼文件内容,血液瞬间凝固——这是一份长达五年的“专属合约”,条款几乎等同于卖身契。
“不可能。”她把合同推回去,“我有经纪公司。”
司南城笑了:“晨星娱乐?今早已经被我收购了。”
他俯身撑在她两侧,“叶时欢,你以为陈明为什么敢给你下药?因为你没有靠山。现在,我给你一座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时欢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的旋涡。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司南城直起身,走向门口:“你有一晚上时间。明早给我答案。”
门关上后,时欢立刻检查了合同细则——如果签约,她未来五年所有的演艺活动、商业代言甚至私人行程都要经过司南城同意。
这根本不是合约,而是囚笼。
午夜十二点,确认别墅安静下来后,时欢开始了她的逃跑计划。
她拆下厚重的窗帘绳,系在阳台栏杆上。
三楼高度不算太危险,只要能翻过围墙...
她小心翼翼地翻出阳台,开始顺着绳子往下爬。
山风呼啸,吹乱了她的长发。
向下的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她离地面还有三米左右时,刺眼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将她照得无所遁形。
“跳啊。”司南城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正好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时欢眯着眼往下看——司南城正悠闲地站在草坪上,身后站着六个保镖。
他穿着睡袍,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兴演出。
“放我走!”时欢抓紧绳子,“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绳子突然松动,时欢惊叫一声,狼狈地摔在灌木丛里。
她挣扎着爬起来,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
司南城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该夸你有创意,还是骂你愚蠢?”
时欢吐掉嘴里的草屑,抬头瞪他:“我不是你的囚犯!”
“当然不是。”司南城蹲下身,与她平视,“囚犯可没资格住主卧,用银餐具,穿设计师定制服装。”
他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树叶,“但你似乎不明白,逃跑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站起身,对保镖做了个手势:“带她回去。”
卧室里,司南城站在她面前,逆光中他的轮廓如同刀刻:“好好反省。下次再跑,”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就让你在娱乐圈彻底消失。”
时欢蜷缩在卧室内的沙发上。
三天了,自从她试图逃跑失败,就被彻底的软禁在这间卧室里了。
窗外是修剪完美的玫瑰园,窗内是镀金的牢笼。
“我不是你的宠物。”她的声音嘶哑,三天未进食让她的胃像被火烧。
司南城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
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睛像盯上猎物的豹。
“宠物至少知道讨好主人。”他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干裂的唇,“你呢?只会用绝食这种幼稚的把戏。”
时欢别过脸,他的指尖擦过她脸颊。
“医生说你再不进食就要输液了。”司南城站起身,解开西装扣子。
房门无声打开,管家推着餐车进来。
瓷盅里飘出参汤的苦涩香气,混着某种名贵药材的甘甜。
时欢知道,这一小盅汤抵得过她好几天的片酬。
“喝了它。”司南城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时欢紧闭着嘴,眼睛盯着地毯上繁复的波斯花纹。
她数到第三朵玫瑰图案时,下巴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指掐住。
“我数到三。”
司南城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一。”
汤勺抵在她齿间。
“二。”
时欢的指甲陷入掌心。
“三。”
喉间骤然一紧,司南城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嘴,参汤灌入气管的灼痛感让她剧烈咳嗽。
汤汁顺着下巴流到锁骨,打湿了真丝睡裙的前襟。
“乖一点不好吗?”司南城松开钳制,看着她狼狈喘息的样子,竟然笑了,“非要我用这种方式。”
时欢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等视野清晰时,她看到司南城袖口沾了一滴汤渍,在那件据说由意大利老师傅手工缝制的西装上格外刺眼。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突然抓住司南城的手腕,假装呛到般剧烈干呕,将胃里仅有的酸水全数吐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空气凝固了。
管家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
时欢屏住呼吸,等待雷霆暴怒降临。
出乎意料的是,司南城低头看了看胸前秽物,竟低笑起来:“原来小猫喜欢玩脏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正好我也想换风格。”
时欢僵在原地。
这不是她预期的反应。
司南城对管家做了个手势:“把西厢房那套画具搬来。叶小姐需要发泄精力。”
半小时后,卧室变成了临时画室。
全套法国进口的水彩颜料,纯貂毛画笔,甚至还有一块用雪山矿物特制的调色板。
时欢站在画架前,手指沾了抹钴蓝色颜料——这是她大学时最爱的颜色。
“画点什么。”司南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让我看看你除了逃跑和绝食外还有什么才华。”
时欢的指尖在颤抖。
这不是施舍,是另一种形式的驯服。
她用手蘸了更多颜料,突然转身将手上的颜料抹在整面象牙白的浮雕墙上。
“满意吗?”她又抓起一把朱红色甩向窗帘,“这是司先生想要的'才华'吗?”
司南城眯起眼睛,但没有阻止。
得到默许的时欢彻底疯了。
她把群青倒进玫瑰金的花瓶,用赭石在镜子上画扭曲的笑脸,最后将整管黑色挤在地毯中央,用脚踩出一个个凌乱的脚印。
整个房间像被暴风雨席卷过的调色盘。
她喘着气停下来时,发现司南城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发泄完了?”
司南城踱步到她身侧,黑色丝质衬衫袖口沾了一点靛蓝颜料。
“你知道这面墙值多少钱吗?”
叶时欢挑衅地扬起下巴,“是你让我画的!”
出乎意料,司南城低笑了一声。
他伸手抹过墙上未干的颜料,突然将沾满群青的手指按在她锁骨上。
冰凉的触感激得叶时欢一颤,那块皮肤立刻浮现出一片蓝紫色的痕迹,像极了吻痕。
“画得不错。”司南城端详着墙上的涂鸦,“中央美院的高材生,跑去当十八线小演员。叶时欢,你的人生选择总是这么有趣。”
叶时欢后退一步。
他调查她。
当然,他怎么可能不调查。
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一点翠绿,“现在能好好谈谈合约了吗?”
时欢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她毁得掉这个房间,却毁不掉囚禁她的整个体系。
“为什么非要是我?”她声音沙哑,“你可以找到一百个比我听话的艺人。”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图回报救我的人。”
叶时欢怔住了。
“签了合约,我给你最好的资源。”
司南城从西装口袋抽出那份已经皱了的合同,随手扔在颜料斑驳的大理石茶几上。
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诱哄的意味,“人人都争破头想要的计导新片,女主角明天就是你的。”
叶时欢盯着那份合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计导的新片,确实是每个女演员梦寐以求的机会。
但她更清楚这份合约背后的代价。
“然后呢?”她抬头看他,“做你笼子里的金丝雀?每天等你临幸?”
司南城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镜子。
镜中的她被颜料染得五彩斑斓,与他一尘不染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看清楚,叶时欢。”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已经在我的笼子里了。签约只是让这个过程...体面一点。”
镜子上她用口红画的扭曲笑脸正在融化,像在嘲笑她的徒劳挣扎。
“我可以让你弟弟继续治疗。”司南城突然说。
叶时欢浑身僵住。
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弟弟的事。
“瑞士那家私立医院费用不菲吧?”司南城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听说最近病情又恶化了?”
时欢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是她的死穴。
父母去世后,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
那场车祸带走了父母,也给弟弟留下了永久性脑损伤。
“你...卑鄙。”
“我卑鄙?”司南城冷笑,“陈明给你下药的时候,你的经纪公司第一时间和你划清界限。这圈子哪有什么高尚?至少我能给你保护和资源。”
他拾起合同,又抽出一支钢笔,一起递到她面前:“签了它,明天计导会亲自见你。你弟弟下周就能转去苏黎世最好的脑科医院。”
时欢的手在发抖。
她想起昨晚偷偷用司南城的电脑查到的银行余额,想起医院一次次的催缴通知。
艺术理想在现实面前,脆弱得像张薄纸。
钢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枷锁扣紧。
司南城满意地收起合同,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说:“放心,我对强迫女人没兴趣。签你是因为你有价值,不是因为你漂亮。”
时欢别过脸:“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如果你想要其他服务,想都别想,你去找别的女人。”
司南城闻言笑了,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容让叶时欢后背发凉。
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一点颜料:“叶小姐,别太高估自己。我司南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晚,时欢被安排住在别墅西翼的客房。
说是客房,却比她的公寓还大两倍。
她缩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手机上弟弟主治医师发来的最新检查报告,眼泪无声地滑落。
第二天清晨,她被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三个推着衣架的女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衣架上挂满了当季高定。
“司先生吩咐,请您挑选今天见计导的着装。”
时欢随手点了件最简单的米色连衣裙,却在看到标签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她曾经在杂志上仰望过的设计师作品,价格抵得上她半年房租。
下楼时,司南城正在餐厅看手机。
晨光中,他摘了眼镜,凌厉的五官显得柔和了些。
见她下来,他放下手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不错。”他简短地评价,“吃早餐,一小时后出发。”
计导的会面出奇顺利。
那位以苛刻着称的大导演见到叶时欢第一眼就拍板定下,甚至当场修改了部分剧本以适应她的气质。
回程的车上,叶时欢仍觉得不真实。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梦。
计导的戏开机后,叶时欢每天凌晨四点就要出发去片场。
奇怪的是,不管她起多早,厨房永远备着热腾腾的早餐;不管她回来多晚,司南城书房的灯总是亮着。
他们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条平行线。
除了偶尔在走廊或餐厅碰面时简短的交谈,几乎没有任何私人接触。
就连别墅里的佣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仿佛她真是这里的女主人。
直到某个雨夜。
时欢拍完大夜戏回来,发现司南城罕见地不在家。
她泡了个澡,正准备睡觉,却听到楼下传来嘈杂声。
从窗户看下去,司南城被两个保镖搀扶着下车,白衬衫上沾着大片血迹。
她下意识冲下楼。
“他怎么了?”时欢拦住行色匆匆的管家。
“先生遇袭。”管家面色凝重,“请您回房休息,医生马上到。”
时欢却鬼使神差地跟进了卧室。
医生很快就到了。
司南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医生正在处理他腹部的伤口。
见到叶时欢,他虚弱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怕我死了没人捧你?
”即使这种时候,他还不忘讽刺。
时欢没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床边查看伤势。
伤口很深,但幸好没伤及内脏。
她拿起一旁的消毒棉,动作娴熟地帮医生打下手。
“学过急救?”医生惊讶地问。
“我弟弟...经常需要紧急处理。”时欢简短地回答。
包扎完毕,所有人都离开后,司南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帮我?”
时欢抽回手:“职业习惯。见不得血淋淋的场景。”
司南城笑了,因失血而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撒谎。是担心我了吧。”
“自恋是病,二爷。”叶时欢转身要走,却被他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陈明死了。”
司南城轻描淡写地说,“今早他的车坠崖。警方判定是酒后驾驶。”
时欢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
她早该想到,司南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过曾经伤害过他“所有物”的人。
“谢谢。”她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不客气。”
司南城的声音带着倦意,“记住,叶时欢,现在全行业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别让我失望。”
这句话像咒语,也像预言。
有了司南城这座靠山后,时欢的事业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那些不敢想的资源通通找上门来,奢侈品代言、一线杂志封面、大制作电影女主角...
她像坐上火箭般蹿红。
只是每当深夜回到那座豪华别墅,看着镜中日渐陌生的自己,叶时欢总会想起签约那天的对话——她确实成了司南城笼中的金丝雀,只是这笼子,远比想象中华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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