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尧咽了咽唾沫,从公文包里抽出几张泛黄的账本,仿佛在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我最近发现一些关于关东军的阴谋。”
他压低声音,用蘸了茶水的手指在桌面上比画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
“他们强制推行‘满洲开拓团’土地征收,表面上说是垦荒,可特别会计账目显示,有巨额资金流向标注为‘民生工程’的不明建筑项目。上个月就有三笔共计两百万满元的款项,去向只写着‘奉天郊外建设’!”
何忠良瞳孔微缩,两百万伪满元,足够装备几个整编联队。这庞大的资金流向不明,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他掏出钢笔,在密写纸上飞速记录,墨水渗入纸张后便消失不见,每一个字迹都承载着重要的信息,也承载着他们对抗击侵略者的希望。
“这些账目还有备份吗?”
“在我书房的暗格里藏着全套副本。”张世尧的喉结上下滚动,“但我担心撑不了多久了。前天夜里,我听到窗外有撬锁的声音……”
话音未落,包厢门突然被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包厢内原本压抑的平静。
联络员老赵脸色苍白地冲进来,雨水顺着蓑衣往下淌,在青砖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仿佛是他一路奔波留下的痕迹。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追逐。
“佟先生,不好了。我在边境村庄发现了一些重要情况。日本移民数量是公开数据的五倍,而且学校强制推行日语教育并篡改历史教材。他们把九一八事变写成‘满洲人民请求日本保护’,把抗联战士污蔑成‘土匪’!”
老赵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包厢内炸开。
何忠良和张世尧对视了一眼,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老赵扯开衣襟,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那些纸张仿佛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
“这是我冒险从村小学抢出来的教材,还有村民联名按的血手印!”
纸上密密麻麻的红手印,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色梅花,是村民们反抗的决心,也是对侵略者暴行的无声控诉。
“老赵,你先别急。你把这些情况详细地告诉我们。我们要尽快制定应对策略。”
何忠良展开老赵带来的材料,泛黄的纸页上,用日文写着《满洲国儿童教育纲要》,其中赫然规定:“日语为第一语言,历史课需以‘日满一体’为核心。”
这不仅是对教育的篡改,更是对一个民族文化和历史的抹杀,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当夜,何忠良在安全屋召集别动队。安全屋内,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仿佛他们的处境一般,充满了不确定性。
齐强展开费尽心力得到的一张地图,七个红圈标注的“农业训练所”在地图上显得格外醒目。
“头儿,这些地方不对劲。”齐强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同心圆状的建筑布局,“正常农场哪会有带刺铁丝网和了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