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店里取证那天,陆霜正哼着歌给高中生画星空甲。我看着她被铐住的双手,突然发现那些总是光洁如新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别怕,"她在审讯室里对我做口型,指甲在强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这是它们该有的样子。"
保释出来那晚,陆霜的指甲开始疯长。我们躲在阁楼里,看着那些半透明的物质像冰川消融般从她指尖剥落,又在月光里重新凝结成更锐利的形状。她把自己反锁在操作间三天,出来时带着十枚淬毒的甲片。
"我要去杀个人。"她把甲片浸在硝酸银里,转头对我笑出两个梨涡,"记得把我葬在朝南的山坡,指甲要涂成矢车菊蓝的。"
我没能拦住她。监控显示她走进城南别墅区的身影,像片被风吹散的银杏叶。那个性侵过十二名女学生的富豪死得极其惨烈,法医说凶器是十枚带倒钩的金属片,每片都精准地剜下一块血肉。
我在停尸房见到陆霜时,她蜷缩得像个婴儿。法医困惑地说死者指甲缝里嵌满了水晶碎屑,在无影灯下会折射出彩虹。我知道那是她最后的美甲作品——用自己碎裂的甲床为颜料,在仇人皮肤上绘制的《最后的审判》。
整理遗物时,我在她工作台暗格里发现二十三封遗书。最早那封写于确诊当天,娟秀的字迹爬满纸页:"请把我的骨灰混进UV胶,我想成为千万人指尖的银河。"
最新那封只有一句话,墨迹被泪水晕成蓝色的湖:"小夏,其实我指甲早就不痛了,但心还在疼。"
如今我继承了她的美甲店。每当夜深人静时,操作台上的灯具总会突然亮起,凝胶在无人触碰的甲片上自动流淌成花瓣的形状。客人们说这是魔法,我却知道,那是陆霜在教我怎么用疼痛绘制希望。
就像她常说的,美甲师的笔尖应该蘸满月光与血泪。那些在我们指尖重获新生的,从来不只是甲油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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