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月亮被厚重的云层挡住。
筒子楼外，几个青年摸着黑走到一楼的一处人家门外。
“哎呦！”一道肥胖的身影走在最前方，被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手朝边上抓去，摸到一个油乎乎的脑袋，重重在这颗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个蠢蛋，就不知道开个手电筒么？”
另一道畏畏缩缩的声音响起，“贵，贵哥，开，开手电筒，让人，人，看见怎么办？”
“大晚上的都在睡觉，谁能看见？”
“哦，我，我......”
“闭嘴，别再说了，听你说话都急死了！”胖子朝另一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便小声说了句，“你去撬锁。”
“贵哥，为什么不直接砸开，你不是说大家都睡了？”
“啪——”的一声，黑夜里传来愤怒的声音。
“人家只是睡了，又不是聋了、死了，你砸锁那么大声音人家听不见啊？”
“哦......”
“还不开手电筒愣着干什么呢？一群废物！”
话音刚落，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突然亮起一道强光。
马富贵只感觉到眼前突然一白，眼睛传来刺痛的感觉，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啊——”
“贵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贵哥？”
“老狗，你把贵哥照死了！”
马富贵在冰凉的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缓过来，听见他们的声音，还有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直射在自己脸上的亮光。
他凭空踹了一脚，随着一道咕噜声，白光也消失。
他睁开眼睛，捡起手电筒，捅在那人脸上，恶狠狠地说道：“老子让你开手电筒，你对着我脸干什么，还拿这么亮的，你想把我晃瞎不成？”
那人尖叫一声，“贵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看你说晚上行动很重要，我还特意偷了我爸干建筑的时候用的手电筒！”
马富贵一脚踩在他的嘴上，“小点声，你想把他们都吵醒不成？”
那人终于闭上嘴巴，想睁又睁不开的眼睛被光刺得不停流泪。
享受了一会儿他难受的表情，马富贵才收回脚，“开锁。”
“好嘞。”
一个弯腰驼背的矮瘦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在对上门把手时，犯了难，挠了挠头，“贵哥，怎么没锁啊。”
马富贵：......
站在最后方的黄毛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笑死了，人家出门的时候才会在外面上锁，现在大晚上的人家在里面睡觉呢，当然是在屋里插插削了，你们谁这么笨这都想不......”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出了，因为他发现马富贵正回头看向他，眼神像要杀人一样。
“怎，怎么，办啊，贵哥。”
马富贵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梗着脖子，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走，咱们去看看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