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语颇有挤兑之意,赵韪一听便忿然作色,借着酒劲拍案起身,就要找那人理论。
然一见来者相貌后,他浑身醉意顿时便醒了九分,张大嘴巴惊喜喊道:“张子乔!您居然来了永安!可是奉使君大人之命来处置那吴子远(吴懿表字)的?”
来者身材短小,神色不羁,正是益州别驾从事,西川名士张松张子乔。
张家乃益州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族,族人遍布各郡县,影响力遍及乡野庙堂。刘璋父子携外力入西川,多年来对本地势力持续打压,但对张家也不敢太过造次,州治成都所在的广汉郡便是由张松之兄张肃担任太守,张松本人也一直在州牧府任职,与赵韪乃是知根知底的多年旧识。
故赵韪在见到张松后,第一反应便是州牧刘璋派他来处置东州兵滋事了,当即高兴得咧嘴而笑,心想这口恶气终于有地方可以出了。
“有何可乐的!”不料张松白眼一番,冷声喝斥道:“我在路上就已听说,堂堂的巴东郡守、征东中郎将,居然被治下纵兵作恶的吴懿小儿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你身负牧守之职,上不能保朝廷纲纪,下不能护子民周全,却躲在这宅子里喝闷酒、冲下人发脾气,还有脸冲我龇牙咧嘴!”
赵韪被一顿劈头盖脸痛骂,心头大感不忿,遂出言反驳道:“我虽是本郡太守,挂着中郎将的名号,可所御不过数千老弱杂兵,反观那吴懿乃州牧姻亲,手下东州兵跋扈好斗、盔甲鲜亮,没有州牧大人亲自下令,他们哪里肯听我调遣管教!”
说罢大手一摊,满脸的无可奈何与委屈不满。
“指望刘季玉(刘璋表字),那还不如多去观里拜拜老君,说不定能还降个天罚神雷下来!”然而张松的反应大出赵韪意料,直呼表字不说,言语里更是颇有蔑视之意。
话说到这份上,赵韪顿生惊惧之感,怯怯问道:“使君是否知晓这次东州兵在李家沟又犯新恶?可曾下令严惩?”
“严惩?哼!”张松厉声谓道:“他遣我来时,居然说东州兵乃益州基石,不可轻辱,以免伤了士气,还让我好言相劝巴东各族,务必为大举着想,多多忍让!这般奸淫掳掠的基石,我看还是不要为妙!”
说罢以手捶案,怨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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