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闷的钟声响起,南阁学子熟练的躁动起来,夫子看了台下兴高采烈说话的学生半晌,无奈道:“算了,下课了,你们好好休息。”
平时台下鸦雀无声时夫子说什么督促他们好好读书,勤能补拙之类的话,台下定是装听不见,有时极少数会附和几句,等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了才齐齐的说话,这次到处都是哄闹声,偏生这些只听自己想听的小混蛋们都听见了,一个个大声道:“好。”
夫子即是气又想笑,面色乍阴乍晴的站在原地,看着一个个年轻的小姑娘小公子笑得无忧无虑的,最终还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成天嫌书院的规矩多成天想要出去玩的吗!笑着摇摇头,夫子拿起自己书,离开了讲台。
见夫子走了,南阁学生更加的肆无忌惮,有几个笑的拍桌而起,差点站在桌子上大呼小叫了。
可就是这么热闹的氛围,易清斐看了看旁边的云溪,以往钟声响起来,虽说不会太过于兴奋,也会精神满满的与他说东说西。可现在,易清斐摸了摸没精打采拍在桌子上的云溪:“今日下学了你想吃什么?”
云溪转过头来,虽然是面对着易清斐,仍旧是没有精神的样子摇摇头,没什么力气道:“不想吃。”
平日的云溪都是活力十足,没事儿也会笑着的人,怎么会没有缘故就萎靡不振了,伸手摸了摸云溪的额头,没有发热,更加不对劲了,易清斐皱起眉头:“怎么了?”
云溪看着易清斐,眼中愁苦之意更盛,越发的委屈了。
云溪这副模样,让易清斐心都提起来了,柔声哄着云溪:“到底怎么了?”
云溪扁扁嘴,清了清嗓子道:“昨天女乔给了我一本小说让我看。”
易清斐看着云溪,眸光柔软,温声道:“嗯,然后怎么了?”
云溪眨了眨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把书留着明天看,所以我背着我娘昨天晚上点灯偷偷的把那本书看完了,我就说怎么女乔把这本小说给我的时候看着神情不对,又是苦大仇深又是幸灾乐祸的高兴。”
听了这半天,虽然云溪没有说到重点,可易清斐还是猜到了七八分,眸子带着点笑意:“那本书写的不好?”
云溪恨恨的咬牙:“好,怎么不好,要是不好我会连着夜把它看完吗!就是里面的内容,里面的两个主角,我真的,一个去世了,唉,好可怜的。”
易清斐无奈的摸摸云溪的头以做安慰,亏得他以为出了什么事,却是这个,实在是……
云溪捉住他的手,好看的眉毛皱起:“这个故事真的太悲伤了,你说两个人,年轻的时候一个使劲儿的去追另一个,拼了命的对她好,好了,两个人在一起了,年纪到了,那个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厮混,另一个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胡来,可另一个得了病,治不好的病,她就装着不知道,也不是会找着人哭闹的性子,就只是在家里守着他,等他玩够了回家。可那个王八蛋还打她,还说她,后来,王八蛋玩够了,累了,知道家里的好了,就想在家里守着另一个好好过日子,可王八蛋外面的人找上门来了,她伤了心,就收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走了,最后那个王八蛋到她去世都没见上最后一面,我是盼着她不见那王八蛋,又是心疼没见上那王八蛋最后一面,毕竟她也是很喜欢那个王八蛋的,真的,这个故事我是自己都没办法圆上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