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处于新奇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非常的快。仿若一转眼间就到了下学的时间,云溪晚间在家里吃着叫花鸡时,早上去书院仿佛还在眼前。
“今日可结识一些新朋友啊!”玉兰苑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云溪碗里问道。
“有啊,很多的,袁圆,张女乔,还有易清斐。”
“易清斐听着像是男名啊!”
“他就是啊,说起同窗好友,他当之无愧。”
“才一天就是好友了!”
“不是,只是觉得这样说比较顺口,爹你不要这么激动。才一天,也到不了那种程度。”
“是吗?女孩子家在外,要多留个心眼,不要被人骗了。”
云溪想到易清斐那张俊秀的脸,啧,被骗了不一定谁吃亏呢!
“知道了,娘,我们夫子好厉害的,看着上了年纪,站在讲坛上,说上两堂课,水都不喝一口。”
“是吗?”
易清斐回府的时候,易文起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一见易清斐回来:“哟,大学子回来了,哎呀,真是不巧,我和爹已经吃过饭了。”
易清斐淡淡看他一眼,这么多年了,他也看淡了,既讨不了父亲的欢心也就不讨了,只有易文起动不动就说他和父亲如何如何,比这更甚的都经过了,这些又算什么?
若是平时,易清斐不会理睬,可今天,他薄唇轻启,屈尊降贵的吐出一个字:“恩”
这倒是把易文起吓到了,平日里易清斐一字不语,也不看一眼就走。他倒可以认为是恼羞成怒,今日却不咸不淡的说一个嗯,看不出不耐。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易清斐没这么多想法,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韩文起一人在原地咽鱼骨头。
回到自己的小院,小厮迎上来:“少爷,您晚间要吃点什么?”态度恭敬,与其说是敬不如说是畏。
“粥”
“是,少爷坐一会儿。”
易清斐不多言,点头就进了屋。
坐在屋中,易清斐打量着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地方。家,明明是一个人最温暖的所在,可他从来没有感到一丝暖意。
一股闷气默默弥漫在胸口,令他有些喘不过气。少年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能感到他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也许想看些书来分散注意力,易清斐翻开今日的新书,突的看见叶云溪三字,怔了一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过娟秀的字迹,想到少女在阳光下霸气至极像他要书的模样。轻易地,胸中的郁结不自觉的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