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新年第一日,全家人洒扫庭除,吃过晚饭,孩童玩耍,村中老人便来寻张老汉烤茶吃的,陈雪景与王家大妈洗碗喂鸡喂猪,准备吃食酒饮,王子昂无所事事,寻了空当,跑到房间中坐着发呆。
“修业之事,看你气态,想来已走出那一步,达到了极致!”
“是的!从此往后,只怕我们这一门再也出不了大家,要落寞!”
“好好好,不愧是我张掖庭的儿子!给老子长脸了,落寞便落寞罢,何止我扶摇门落寞,便是整个天下,也落寞的!”
老人看着王子昂,老脸满是欣慰:“是父亲的过错,强加腐朽重担于你,唉……你是我的好儿子,却要与我阴阳两相隔,当今天下,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这是谁的错?我辈武夫,能忍之乎?今日之国,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洋毛子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是什么令无尽的死亡生成?是腐朽的皇庭!又是什么,令你可以死而拖着不死?是老天!留着上天赐予的有用残躯,做些有用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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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想想其他人吧,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者能有几家?你老子我还能活几年,最起码能将孙女儿养大,你且放心!”
“雪景与起鹏他们……”
老人摆摆手,转身出门去。
“我叫雪景准备敬茶,你我两父子都是不孝子,今夜便向祖宗请罪吧!”
大年初一夜,该在午夜时分烧茶敬献祖宗,拜四方天地,八面神佛。
门外,风雪连天,停了下,下了停。
告罪了祖宗之后,感觉肩上的担子没了,于是气定神闲。
临窗而立,认真去感悟一朵雪,仔细端详,没由来关心起它的身世宿命,晶莹透亮,筋脉干净如初,澄亮舒展的绿意,洗净了岁月风尘,予人平静安详。
雪花轻飘飘落在地上。
这真是一种伟大的死去。
这样的死亡者,不该遭人践踏的。
却有人还是践踏,不仅践踏,而且踩得它们的亡灵嘎吱作响,痛苦不已。
三个老人,呵着手,踩踏而来,脚步留在风雪里,缀染了那一片白茫茫。
“掖庭兄,好久不见啊!”鹰钩鼻的老人擤了一把鼻涕,含糊不清的说到。
几人站在门口,如野兽一般闪着森然眸子。
“柳东明,王丈国……把这个烤一下……沈……别忙着吃啊臭小子,给你师父留一点儿……沈见甲,好好好,大过年的还赶着来送死……雪景,把洗脚水给我端来……嘶……有点烫……辛苦你们了!”满不在乎的声音由屋中传来,还夹杂着张老汉含饴弄孙的情调。
三个老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丧家之狗如今过得到是潇洒,含饴弄孙好令人羡慕。”
“苦不苦?嗯……我的小乖孙女儿,苦不苦?要不要再烤一下?”烤的是猪胆囊,甘苦的囊肉清火养气。
“雪景,把那猪脑子给两个饕鬄一样的猪脑子分一下,你也吃点猪胆囊,女人吃苦,有好处!”
“两个饕鬄一样的猪脑子”自然指的是王路常和张子静娴。
拍拍手,穿上棉鞋,站起身来。
推开门,寒风萧瑟。
紧紧衣衫,向石像般的三人点头含笑致意:“辛苦了三位,一来就要死,实在对不住,咦?瘦皮猴样的鱼雪鹰没跟你们一起来么?哟……没带人马啊,想独吞啊?啧啧,好想法!”一举大拇指,对三人的想法表示夸赞。
扭头,对着楼上大喊一声:“臭小子,干看着干什么,难道还想让老子动手吗?”
一股凌厉的劲风瞬间从头顶刮过。
如刀锋般森冷。
“冷死你爹啦!”张老汉双手拢在袖子里,跺着脚,赶紧转身关门,嘴中嘶嘶的哈着热气。
楼上王子昂,气机紧绷如开弓之箭,直面老狗三条,轻轻搁下保障浓墨的狼毫笔,目光森冷,长袍迎风拂动。
风雪飘摇处,杀机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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