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甫听着有些别扭,这妯娌俩商业互吹太明显了吧。确实,连茵娘听着也有些尴尬。
反而当事人倒不觉得,这初次见面,尽量把好话说,反正是没错的。
“我们先进去拜见爹娘吧!”沈林甫打断她们的说话。
“对对对,倒是把正事耽搁了,”王浮说道。
里面的二老早就做好了,就是不见儿子与儿媳进来,倒是说话都听全了。
沈夫人哑然一笑,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候。
地上的锦墩已经摆好了,茶也准备好了。
夫妻二人行了礼,奉完了茶。沈夫人给儿媳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名贵的女用首饰。至于沈林甫,什么都没有。
沈品方端起茶杯,也没有象征性地抿一口,而且饮了几次,将茶喝完了。
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儿既已立室,须敬尔相,承我宗事,勉率有常,堂庙乃安。…”
反正就是交代夫妻要和睦,早点生孩子,做些事业之类的话。
说完之后,沈品方起身,叫沈林甫跟他去书房。
“昨夜知州大人过来赴宴,对为父说道,招讨相公下令洞庭湖沿岸各县为受灾的需筹措粮草,以供剿匪之用。
我岳州几处洞庭腹地,受灾甚为严重,然则巴陵倚仗城高,倒是免去了无妄之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过正是因此,巴陵此次摊派的份额有些巨大。为父身为巴陵县尊,知州令为父总领此事。我儿既身为县慰,当有担待。”
“阿爹,咱们巴陵需要筹措多少?”
“四十万石。”
“这也太多了吧?”
“悉数征收上缴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昨晚知州的意思是筹个十万石便可交差了。”
“那留守为何要四十万石?”
“还不是想多要一些,招讨相公至今身在南路,就在等粮草备齐,才肯现身。他不来,这仗便无法打,禁军每日耗费,全靠北路自行承担。”
而禁军大部都驻扎在岳州境内,王谠本想甩手不管的。但是没想到荆湖北路留守隋郸直接出了江陵,亲自坐镇华容。于是才有了那一车车从巴陵运往华容的粮草。
但这些都是杯水抽薪!
张道扈用指挥权迫使隋郸筹措粮草,而隋郸更绝,直接命令大部禁军驻扎在岳州的治所巴陵。这是阳谋,巴陵退无可退。
张道扈是两湖招讨司正使,他不到,其他人没有权限指挥开战。所谓的禁军将领,也只是负责领军训练。
这就是朝堂重文轻武的表现。
“那孩儿需要哪些门户征收?”
征收粮草,虽然是为国为民,但是沈林甫也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没有人会愿意往自家库里往外搬,于是户头就落到了那些有着能耐平时又不怎么听话的身上了。
反正由头无数,有时候如果执行者有心整人,效果还是不错的。
沈品方从桌上的案宗里拿出一本折子,说道:“这是知州大人给的。”
沈林甫接过折子,打开一看,一行行熟悉的名字,甚至下面都标明需要征收的数目。
一共百十个名字,这显然超过了十万石之数。
“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万石,王爷与知州判官的意思是多出来的,用于筹建乡营。而今花石纲弄得民怨沸腾,哪怕水匪剿灭了,这乡营也需要继续用着。”
看来这些的老滑头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嘛,北宋农年农民起义数不胜数,可惜最终还是倒在女真人手下。
唉!
“那乡营以后?”沈林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乡营以后还是归你节制,本来轮不到你的,四家之中年轻子弟才能胜你者大有人在。
可是谁曾想,让你荫了个县慰,你却稀里糊涂得筹建起了乡营,当时为父还没在意。也算是歪打正着,所以而今反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沈品方口中的四家乃是岳王府,知州王家,判官周家,以及自己所在的沈家。不过岳王府的子弟不能参与政事,所以基本上派出的都是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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