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吉严重了,而今水贼为患,正是我等靖卫乡邻之时。只是你也知道,都头都跑没了,弓手更是一个不剩。”
“这个反而好解决,前些日子三县被劫,益阳和湘阴远在西路(荆湖西路),但是华容却离得不那么远,只要遣人去说将一通,那些破家的汉子哪能不来。”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乡营也正准备筹备,倒是可以去华容招募,虽说有些不合制,但巴陵毕竟是州治所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闲话。”
“虽说是,可是筹建乡营可是不比慰廨招募弓手是县衙给银子,运气好还能在大家巨贾那里讨一些来,运气不好只怕是要得你自己掏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我都想过,可也不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知道,我阿爹刚受了县令,虽说是知州大人举荐,可前车之鉴还在那儿呢,有些事不做,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家三老爷都发话了,那这事儿就成了啊,又不用你掏钱,你操心个鸟。”
沈林甫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唉,所以自我们相识起,我就羡慕你们几个啊。昨晚我家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想办法。”
“哈哈哈,那倒也真该你羡慕。虽说我等几家门楣差你家太多,但是在花银钱方面,确实比兄弟阔绰些。说吧,这次要多少?我多少能给点。”
“有你这话就够了,但哪能让你出这血,银钱的事我自来想办法。现在就是你赶紧从你手底下拉出二十个厮去慰廨顶着,那案宗都快叠人高了。”
“行,那我这个都头明儿就去点卯。”
“嗯,还有就是你看看你手底下平日里看场子,能说会道的也先借给我,让他们去各镇各保走一遭,看看能带来多少人。”
乡营兵勇不比禁军,一个人当兵能养一家人。但是沈林甫还是给出了每月二贯银子的待遇,这已经超过了厢军,离禁军也不远了。
也不知道能招募多少,以八佰人为限,毕竟再多了容易引发祸端猜忌。每个月薪俸要花去一千六百贯,而武器装备则不需担心,巴陵的库房里堆积如山,在这个档头,弄六百副出来肯定不难。
而其他需要沈林甫花钱的就是衣食住行了,因为自己需要的是一只绝对的百战之兵,将来若起事,这些人势必是骨干,是自己势力的核心所在,所以还需笼络施恩。
随之每日训练毕不可减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种地了,所以给二贯银子,又是必须之举。
那么一个月差不多要花去三千二百贯,以自己目前的财力,只能承担差不多两年半。九万贯啊,这巴陵能使出来的肯定大有人在,可差不多十个九万贯,怕是只要那么三四家了,但离破家也差不多了。
何况将来有机会还会扩招。
考虑到金人南下差不多二十年,所以招募的第一个标准就是在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将来金人南下时,不至于都垂垂老矣。
而且每年必须施行淘汰制,推陈出新。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使退伍年轻,士卒强悍。毕竟,只有竞争才有进步。
现今自己所需考虑的已经是两年后,银子都花完了,去哪里找。若是能继承家业,肯定问题不大。
但是且不说那几个在外为官的哪天被贬了说不定就回来了,而且老太爷和老爷子的身体还硬朗的很。当然,这种想法也不合适。
只能尽早开辟财源了。
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军营的建造了,思来想去,还是设在津云里。一来靠近洞庭湖,方便下水操练。二来那里地势生的好,虽然自己不会行军打仗,但是军营选址在一处高地上应该差不离吧。
而津云里正是这么一处地方,地形高出四周,又算得上开阔,若将来扩军,差不多能驻扎三万人。
把陈仲荣送走后,沈林甫让沈绍去联络人牙子,看看能募得多少工匠。
可能是吃的有些多,沈林甫和杨姝并行,走在院子里转圈圈。看着院子中间所植的那棵梧桐树,突然想起那个‘吾妻死之年所植,今伐植,为博小娘子一笑’的段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人家伐的是枇杷树,而这梧桐树也不是自己所植,但感觉怎么这么蹊跷。
而旁边的杨姝挽着沈林甫的手,见他发笑,不解,便笑问道:“夫郎为何发笑?”
沈林甫伸出左手搂着杨姝,右手指着梧桐树说道:
“看见这棵梧桐树,突然想起以前听人说起的一个故事。说的是那人在妻子死的那年,在院子间植了一棵枇杷树,每日见之,必是思念妻子。过了很多年,他也垂垂老矣,突然认识一个年轻女子,然后指着那棵枇杷树说,‘庭中琵琶,吾妻死之年所植,今伐之,为博小娘子一笑’。你说好笑不好笑?”
哪知杨姝也止下脚步。
“那人为思念妻子,在庭中植树,以作寄托,倒是让人钦佩。只是后面所为,却是让人不耻。”
然后转身严肃地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的沈林甫说道:“夫郎以后也再勿说这事,若是叫将来大娘子知道了,怕是要惹出误会。”
沈林甫倒是有些意外,这小媳妇倒是有些气节与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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