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郑大牛,上起阵来,倒敢拼敢杀,但论起指挥能力来就常得远了。这人说好听说些,,就是如许诸一般的勇猛,说难听些就是一勇之夫。陈远也曾多次让他到讲武学堂就培训,但往往过些日子就借故跑出来了。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太在乎职位高低,权势大小,也从不擅自主张,陈远也听之任之,让他且挂着师长一职,具体军务交于常五与师参谋长等人。就让他在身边做起了侍卫长。
火堆旁,众少男少女欢快的谈笑着,边烤边吃,无比的惬意,陈远闷着目,躺在竹椅上,喝着苦茶,脸色看似平静,但心中却乱麻一般,恨不得就起来,跑过去参与一份了。爱热闹,喜扎堆,两世为人,这种被视为沉不住气,不稳重的性子还是没能改掉。
“老巴子,去拿些来。馋死我了。”陈远轻轻地对着木柱一般,一脸肃然地站在自已身后有贴身侍卫道。
自上次遇刺后,现在只要陈远出门,身边就有十余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已,更远些,还有更多的人暗中戒备,到哪都是前呼后拥。陈远一反对,从王夫子、施三娘,九哥到一般警卫员,个个坚决不答应,郑大牛还摆出死諌的态势来。搞得陈远一点脾气也没有。
“不行。师长有令,我们不能离天大人左右。”老巴子木然地摇头。
“就到火堆旁顺点烤肉过来。兄弟们一起吃还不行吗?”陈远叹了口气,转头向右手边一根木柱道:“付头,你过去找拿点吃食过来。”
此人浓眉大眼,年约三十许,却是满脸风霜,却是老巴子就旧识,新近由老巴子引进的,姓付名仁,和老巴子一起曾在李恒军中为卒。李恒兵败弋阳,他到铅山隐居,在青壮队表现极好,这次鞑子来铅山,他领着青壮队保护村庄受伤,在伤病营与老巴子相遇。老巴子极力举荐。陈远见其行事稳重,甚到章法,也就留他在身边看看。
“不行,鲁郎中说过,你伤好之前,不可食用辛辣之物。”付仁说着,断然转过脸去。
“伤早好了。你们就看着我饿死得了。”陈远一恼,翻身坐起,一时牵动胸中伤口,不由左手按脸,脸色抽搐。
“大人。可是迸了创口?要不要叫鲁医官过来?”老巴急忙上前,关切道,付仁他们也围了过来。
陈远深深吸了口气,摆摆手:“没什么事,起得急了,牵动了下伤口,不碍事。”接着又笑着埋怨道,“他耶耶的鲁郎中,外面都吹他什么妙手,我看也不怎么的。这伤口怎么会痛!”
“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人伤的是胸胕,哪有这么快。那些刺客又如此地狠毒,竟然箭头淬毒,若再让属下碰着,定将他剁成肉泥...“老巴子说着,脸上刀疤抽动,狠狠咬起牙来。
“好了,打住,打住了。”陈远摆摆手,“这人啊,即然行刺,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用刀用毒都一样,哪分什么狠毒不狠毒的。他们也死了,不用提了。”
“可他们过于狠毒了。大人在前面驱鞑救百姓,他们倒在后面放冷箭!”老巴子冷着脸道。
“哎,这就是立场,看法不同了。”陈远叹了声,道:“老巴啊,还有付头,咱们兴华军的兄弟,大都出身草草莽,现在想翻身做主,自然触动了那些贵人世族的利益。鞑子来了,他们投降鞑子,仍可临于我们之上,作威你福;咱们是乱臣贱子,咱们翻身了,他们就不会乐意了。所以,他们自然恨我们甚过于鞑子。”
“乱贼不乱贼我老巴子不管,我们命是大人绐的,今生就跟定大人了。”老巴子肃然道。付仁等也庄重地点头。
“你们呀!”陈远摇了摇头,“我陈远不需要你们盲从。你们要学会用自己眼去看,用自己心去体会。要多做有益于百姓,有益于我华夏之族的事情,方不愧来世间走上一遭!懂吗?”
“不懂,大人说得太深了,我们都是撕杀汉,听不懂。”老巴子摇头,直接了当道。付仁等也是半懂不懂的样子。
“嘿!”陈远不由气结,“不懂就学,改天都给我去讲武学堂读些书去!”
听得陈远说,老巴子,付仁等人一时脸俱变色,哭丧起来。
“都收起那副嘴脸来吧!以后都去认些字,读些书,改造一下,搞清咱们要做什么,该怎么做。难不成咱们出自草莽,被人视作草芥,就甘心一辈子让人践踏不成。我们兴华军就是要变一变,领着穷苦百姓翻翻身!”
喜欢宋未蚁贼请大家收藏:宋未蚁贼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