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山各地也是一片地鸡飞狗跳。为了保证战情的到达,弋阳方面几乎同时放出了手中的所有的信鸽。70余里的路程,也就是一顿饭的时间,情报就送到了河口的总指挥部。
虽说铅山这边早有阿里海牙进军弋阳,甚至铅山的预案,但河口的众人始终没有想象到阿里海牙竟如此地绝决,进军如此地突然。陈远等人还筹措着如何围歼阿里海牙于贵溪或安仁,却陡然收到了阿里海牙进军弋阳的消息。
阿里海牙绝对不是疯了。对这个畏吾儿人的危险性,陈远可能比任何人都更为了解。陈远甚而想到了后世的闪击路。现在兴华军主力一部远在饶州,大部分布在贵溪和弋阳,铅山、信州城的兵力都比较薄弱。信州城里有两三千如独立营,独立团一般的地方部队维持,铅山这边倒要好些,有两个旅,七八千人,但要守护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县城人烟密集,不能说弃城就弃城,紫溪山寨有许多的工坊,更是自已事业的重中之重,是绝对需要严防死守的地方。近一年来,铅山这边如雨后春笋一般,陆续办起了许多的工坊、商铺、学校,也如磁铁一般,聚集了远超原来数倍的人口。现在的铅山,常驻人口都达到了十余万人。鞑子到来,可以预见,许多的东西都将被摧毁,进而付之一炬。阿里海牙这一拳,正中了自已的胸口。
收到情报后,河口这边连夜启动了应急预案。坚避清野什么一时做不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人。一些非战斗人员,伤员、部队家属首批进行撤离,连夜前往紫溪山寨。村民们也被通知,在家中收拾细软,随时准备撤离往山林藏。战斗人员按预先的安排连夜进入阵地。
“阿里海牙的水师估计也要到了,要特别防备他们。我们的船不是他们的对手,让他们往连夜往上游去,避开他们吧。”指挥室里,陈远突地想起,提醒参谋道。
“这个.....船队的那些人都不愿撤离,....”参谋迟疑道,“他们想留在河口阻截鞑子水师。”
“去,立即给陈洪下令,船队除留下些快船在信江之中预警外,其余尽数掩护商船连夜撤往信州,不得有误。这些船队都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当,咱们损失不起。”陈远沉着脸道。
“可是,若鞑子水师追往信州呢?”
“信州还有三千余人守着,光凭鞑子水师取不了信州城。再说,这次鞑子主要攻击目的是铅山,不会跑到信州去。若鞑子水师追到信州去,船队的人就在信州上岸。这船终究还没有人重要。”
“是。”一个参谋答应一声,跑去传令了。
“大人,这阿里海牙未必就会来铅山,去信州也未始没有可能。”陈永道,“相比铅山,信州的防御更为薄弱。”陈永道。
“去信州,阿里海牙得到不太多好处。就算他打下了信州城又如何?我们仍可以尾随前去,将他死死地困在信州城。在弋阳,陈林、周建不会轻易的放他们走,他们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出兵信州对阿里海牙来说是赔本生意。不过也得传令信州那边有所准备,若阿里海牙前往,能守则守,不能守则撤。”陈远摇头道。
“大人,现在信州那边鱼龙混杂着。明里是我们主事,但谢枋如和一干宋廷的忠臣良将都在信州,我就去趟信州,帮帮章如旦吧。”陈永道。
“就由你过去一趟。你告诉章如旦,若鞑子大举进军信州,让他别打死守的主意,能撤就撤,咱们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人还在,一切都还在。谢枋得他们有本事,就让他们自已守去。百姓也要尽数撤了。就往偏远山村撤。”陈远沉吟了一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