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们要取吾等性命,尽管取去即是。郭某落入尔等之手,早已将生死至于度外了。但要郭某顺从尔等,绝不可能。“郭守敬昴然道。
”好!若思兄如此慷概,王某岂某后之于人,王某即食廷之禄,岂能委身于贼。‘王恂击掌笑道。
陈永不觉为之一愕,正要厉喝,瞥见陈远一副嘻笑的样子,又忍气坐下。
“好,好一双忠节之臣。”陈远拊掌赞道,接着又长长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忠臣不事二主。今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必当以国士相报。孟子所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今日落入尔等之手,吾等有死而已,有什么可惜的。”郭守敬淡然道。
“呵呵,你但知道舍生取义,就不知道自已在助纣为虐吗?蒙元不是一群率兽食人之徒,尔等所为,岂不是为虎作伥。那伥鬼对吃人老虎忠贞不二,难道也算是义?你们因为忽必烈的一些赏识,背叛了自已的族群,做了蒙元逆天屠杀的帮凶,这也叫忠?你们但知道孟圣人叫你忠交,就不知道孟圣人说的仁?”陈远笑了笑,回顾夫子道:“夫子,这孟圣人是怎么看待商汤周武的事情的?”
“大人所说的应当是出自《孟子.梁惠王》,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王夫子背道,接着又解翻译道:“大人,孟圣人认为,这桀、纣的残暴,商汤、周武弑杀其君,首先是诛独夫,安百姓之行。”
“是吧。”陈远点头道,“那书中载的桀、纣之无道,与现在蒙元比起又如何?”
“其它的不知道,但以屠杀百姓上,就该远远不如蒙元的凶残好杀吧。近几十年来,蒙元屠杀百姓不下数千万之众。”王夫子道。
“嗯。“陈远点点头,看向郭子敬与王恂,淡淡道:“你们身为蒙元朝廷的重臣,该不会知道蒙元四处掳掠屠杀的种种罪行吧?”
郭守敬、王恂不由为之一愕,正欲上前争辩。陈远又摇了摇手,道:“算了,你们也不要给蒙元的凶残找诸多借口了。事实胜于雄辩。你们做了蒙元的忠节之臣,但却背叛了自已的族群,也背叛了自已为人的底线,这值得吗?“
郭守敬、王恂脸色有些黯然。
陈远接着又诚恳地道:“两位是我汉人中的英杰,也是陈某最为钦佩的术数及天文大家。人类之所以另于野兽,就是咱们人类有仁爱之心。我不想看到我所钦佩的两位大家,陷身野兽之群。我并不会强迫两们归附于兴华军,我希望两位能在此,专心研究些学问。这些学问,并不是就说对我兴华军有多大助举益。你们的所为,当利在千秋,利在普天大众。千载之下,人们或记不起某某暴君,记不起某某贤臣,但决不会望记领着他们探究这天地奥秘的学者。”
“哼。”郭守敬重重哼了一声,转头不语。
“就这样吧。两位不用担心什么。两位家眷不日后也会到来。若需要什么尽可和王兄弟说。我们一定给予方便。”陈远指着旁边的老王道。
“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照料好郭大人与王大人。”老王急忙上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