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夫老了,否则也当随谢大人去饶州。”韩翼甫叹道。
“老师去饶州做甚么。听说,饶州张孝忠部实力欠缺,有兴华军的支持下才在德兴站稳脚跟。现在饶州的蒙元大兵步步进逼,谢大人又与兴华军有些嫌隙,失去了兴华军的支持,我怕张孝忠很难在德兴支持下去。”
“唉,孟子曾言,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已。如今社稷兴复在望,岂是我等惜命之时。可惜老夫身体年迈,若去不能成事,反而成谢大人之累!”韩翼甫叹道。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谨记了。”陈普谢罪道,“其实老师留在铅山,也未必不能为国出力。”
“你不用说了,兴华军乃乱臣贼子也,老夫就是饿死也不入兴华军。”韩翼甫断然道。
陈普苦笑了一声地摇了摇头,过了良久,又轻声问道:“适才施大人前来,可是为了此事?”
“那倒不是。这个施明理,不知教悔子弟忠心为国,他怎么敢来劝说老夫同流合污!”
“那施大人此次前来,却为何事?”
“嗯,施炎此次前来,提及了信州诸地的教谕之事。如今兴华军在各地大办什么小学、中学,最近更办一所大学,各学堂不以正论相授,大肆宣传些奇谈怪论,此不仅是误人子弟,简直是遣毒百世。施炎对此也有些忧虑,但又无能劝说其婿,反跑到老夫这里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跑到老师这里来却有何用。”陈普奇道。
“嗯,他说,他想出些钱财办一所学院,宣扬传授圣人之道,招幕些学子前来,以正视听。想请老夫出山。”韩翼甫淡淡道。
“这可是好事。老夫可是答应了他?”陈普喜道。
“哼,他施炎与贼子缠夹不清,谁知道他打得什么心思?”韩翼甫不屑道。
“老师,无论施大人想什么,我等传圣人之道,授之于学子总是不错。昔年夫子游于列国,按受各国君、臣子馈赠无数,夫子坦然受之,用之于正,无人能说之。老师但传道授业耳,理他施炎何人作甚。”陈普劝道。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沉吟了一会,韩翼甫点头道。
“不知施大人所办的学院却在何处?”见老师动了心,陈普又问道。
“好象说在城外,听说叫什么人文学院或叫儒理学院。施炎想请老夫这山长,学院一应的管理事宜由老夫一言而决,他只是提供钱财而已。”韩翼甫道。
“城外?”陈普心中一动,想起了主事提起的信州大学,话到口边却没有说出。
正于此时,门外急冲冲地跑进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身穿布袍,虽没到进冠之年,头上却已束了个成年男子有的发结。只是跑得匆忙,身上儒袍有些不整。正是韩翼甫小儿子韩性。
“慌慌张张做什么,君子行以养气,一些风度也没有。”韩翼甫见了,甚是不喜地训斥道。
“是。阿爹。”韩性整整衣袍,向父亲行了一礼。
“明善,有什么事?”陈普笑着向小舅子道。
“阿爹”韩性耐着性子,道:“现在外面都甚传兴华军所办的信州大学神奇,孩儿也想前往看看。孩儿想,若其地适合,就到那学些学问,总好过一人在家摸索。”
“什么,你竟想到那种地方去求学?那兴华军办的东西有什么好学问,尽是荒谬怪论。不要乱想了,快快回屋看书去吧。”韩翼甫厉喝道。
韩性丧地低下了头,准备回房。
“明善不必烦恼,以后治学之伴多着呢。老师正准备重新出山办书院呢。”陈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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