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恂斋先生不屑教导,那我也不强求了。”王夫子摇了摇头,“诸位在此慢议家国之事,我王某一介草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多奉陪了。”
王夫子朝四周拱了拱手,就欲走出堂去。
“王先生且慢,谢大人令兴华军改正更新三事,夫子还未做答复!”见王夫子要溜,宋喷子急忙阻止道。
“哦,那三事啊。以前我兴华军不是早就答应了赵副招讨使与施州判了吗?我兴华军自当奉朝廷之号令。”王夫子道。
“那各州之民政呢?兴华军如何改制,听从朝廷之调遣呢?”
“宋大人不是说,这天下尽是王土吗,这大江南北,朝廷派委何人去上任尽可前去,也包括信州各州县,我兴华军概不阻止。但我等原已与赵副招抚使有言在先,为保障保境驱鞑之大业,兴华军所据之地俱行新政。按我兴华军之制,若有人破坏新政,破坏保境驱鞑之大业,即视为汉奸,无任官居何职,我兴华军必将究其之罪。到于调遣,我兴华军乃是百姓自聚之乡兵,不在朝廷禁军之列,诸位要调遣,另找朝廷编制之军去吧。”王夫子郑重地道。
“你.....”宋喷子瞠目结舌,堂中一片哗然,恨不得将面前这胡搅蛮缠的瘸子打死。文人动口,武人动手,一些将领上前几步,就欲动手。
王夫子不动声色地瞪着几个粗汉,笑道:“对了,还有件事,不论何人,若无故伤害我兴华军人士,也为兴华军之死敌,兴华军必追究到底。”
几个粗汉闻言一愣,又停下了脚步。
“好了。今日且议到这里。”见王夫子盐不进,谢枋得冷冷地喝道。
忽听得门外一阵攘乱,似乎打了起来。众人一惊,俱出堂查看。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开来了几百士卒,一个个顶盔贯甲,人人腰悬短刀,手持一柄钢弩,森冷的箭矢正对着门口的十数名宋卒。
一个大汉正趾高气扬,训斥着那些已被威吓得不住后退的宋卒。
“好胆,在我兴华军之地,竟也敢猖狂。你们也不想想,我们兴华军怕得谁来?江东的吕师夔、武秀如何,领着几万兵来,最后一逃一死;江西南路蒙元都元帅李恒、大将达春,领十万精兵来犯,不也被我兴华军也将他双双斩杀在弋阳城下!就拿将你们打着望风而逃的蒙元丞相董文柄如何,不也被我们灭了。到了这兴华军之地,你们是龙得给耶耶盘着,是虎,也得给耶耶蹲着,否则叫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兴华军好大的威风!”门口,谢枋得脸色铁青。
王夫子笑着上前,呼喝道:“常五!”
“报告,兴华军警卫师第1旅第1团副团长常五,见过首长,请首长指示!”那汉子转过身来,见是王夫子,忙两脚一并,肃然挺胸,举手齐耳,有力地行了个标准的兴华军军礼。
王夫子同样行了个军礼,问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报告首长,卑职受总指挥指派,前来保护首长。卑职在外久候不见首长,怕有所意外,想进去看看,这些人不让,涉嫌误我兴华军之军机,卑职故而想将他们抓起来,带回讯问审查。”
“好了。这些都是友军,就不要深究了。收队!”王夫子摆摆手道。
“是。”常五认真地行了个军礼,几步到弩阵前来,喝道:“全体都有,肃立!”
“啪、唰!”战士们整齐地收队,放下弩箭,静静地肃立。
“好了。各位大人留步,再送下去,草民着实承受不起。”王夫子笑着向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门,来到常五身旁,有人为牵来战马,扶夫子骑上。
“全体都有,收队回营。”常五呼喝一声,战士们整齐地转身,簇拥着王夫子,向城东军营走去。
严整的队列,踏得地面洪然而响,过了不久,又有道怪异地歌声响了起来。队列在怪异的歌声,沿途百姓的喝采声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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