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两军绕着一道长长的城墙血腥撕杀,指挥部,赵忠、陈雄相对而坐,中间案桌上摆着两盏清茶。
相比赵忠的镇定,陈雄却有些坐立不安,也不去触碰面前的清茶,两耳用心地听着参谋们对战事的讨论。
“陈师长,静心,静心。每临大事须静气!”赵忠瞧着陈雄烦燥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
“耶耶的,在这坐等还不如上阵拼杀!”陈雄摇头道。
“何须在意。外面的人比咱们做得更出色。出不了事。”赵忠笑道。
“我也知道,只是一昕得撕杀声就心痒难禁。”陈雄干脆站起身耒,摆手招来一个参谋。
“外面怎么样?”
“元军尽力攻城,周晨团长已经杀退了两波攻城元兵。”参谋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元军下次必全力进攻,我们也可以行动了。”赵忠起身道。
“可是,现在一个时辰还未到…”参谋迟疑道。
“计划归计划,要随战情而变。”赵忠沉声道。
“是。”参谋点点头。
“下令各部准备吧,以炮声为号,全军按计行动。”陈雄摆手道,“陈江在城外也该等得不耐烦了。”
“是。”参谋得令,快速离去传令。
城外,陈江并未如陈雄所料的一般地不耐烦,而是恭谨地跟在陈远后面,远眺着前方的激烈无比的撕杀。
隆隆的战鼓声、撕杀声远远传来,仍不禁令人心潮澎湃。
“怎么,想上阵冲杀一番?”陈远淡淡道。
“哪能呢?我如今是一军之主将,我的岗位是指挥者,不是上阵搏杀的战士。”陈江严肃地道。
“哼,还算没忘了自己是谁!”陈远哼道,“鲁林他们没少说你遇战必先!今天不是我到了,恐怕赤膊上阵的事也做出来了吧。”
“鲁林那小子就知逍胡说。”陈江讪笑道,“下面都准备好了,就由谢贤、郑宏他们去闹吧,我今天亲自护卫大人。”
城墙上两军忘我搏杀,惨烈无比。元军士卒如海中的波浪,一波波地向兰溪城涌去,却为不高的城墙阻了下来,更有似被礁石扑成粉碎,落下城来。
城墙之下,尸积如山,以至有些城头摔下的人,因下方厚厚的肉垫而丝毫无损,拍拍身子重新由云梯爬上城去。
这一切让久历杀场的蒙古岱也感到惊愕不己。贼军浑似换了些人,再无金华城那样一触退溃,也无昨日守城的绵软,今日渐渐露出了獠牙。
贼军每每给自己希望,好似再加上一把劲就能破城,但总是差上那么一点。蒙古岱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大人,大人。”一匹马驮着一身是血的汉子飞奔过来,哀求逍:“大人,我属下折损了大半了,大人给我们护蒙军留些种吧。”
“今是给你们护蒙军留种,明日准给蒙古人留种。今日有我无贼!人死光了,你给我上。后退者死,现在饶你一命,立即领人讼我冲上城头去!”蒙古岱红着双眼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