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商贾为了琉璃、琉璃镜的代理争竞得热火朝天,陈远却被吵闹得廖无兴致。带着些人离开了礼堂,来到会馆二楼茶水间休息。
“咦,怎么大人也出来了,是不是里面铜臭之气太过浓郁了一些。”刚进茶水间,就见王夫子笑吟吟起身相迎道。一旁,老丈人施通判、赵孟臣正坐在茶桌上对自已点头招呼。
“还是夫子与两位大人寻得清静。”陈远笑笑,挥手让随从退到一旁,与夫子一起坐到茶桌旁。
“陈大人将这紫溪搞得好生热闹啊。想不到陈大人行军作战是一把好手,连这商贾之事也是一把好手。”赵孟臣笑道。
“行军作战算什么好手,那全是仗着兄弟们舍命相搏。”陈远笑道,“不过,这商贾之事乃是家传,倒也算得略知一二。”
“这哪是略知一二。看到那些琉璃和琉璃镜,赵某的眼睛都花了。若不是身上重任在身,我还还真想从中分润到一些。”赵孟臣道。
“哈哈,赵大人说笑了。赵大人如今乃是江东招抚使,首屈一指的朝廷大员,会看得上这三瓜两枣。”王夫子笑道。
“是夫子说笑了。这琉璃镜一出,每年获利当不下百万贯,这哪是小钱。”施通判摇头道。
“哎,这也是钱逼的。”陈远苦笑道,“这数万大军,不挣上点钱,不说吃穿兵械,就是每战的赏钱也支付不起。我现在都躲着汪公子,就怕他一开口就要弋阳之战的赏钱。我现在手中一个钱都没有,哪来的钱给他。”
“大人说的确是实情啊。弋阳歼灭了数万汉兵,按理应该高兴,但大人和我都高兴不起来。这一战的赏钱少说也得需要几万贯,可是内库之中空得都可以跑老鼠了。这大人不是没法了,否则怎么舍得将这些下金蛋的金鸡给处理了。”夫子笑道。
“陈大人为国事破家,如今为了战事又肯舍弃如此大的产业,确实令赵某佩服!”赵孟臣拱手道。
“说是舍弃也并不十分确切,这产业的壮大也需要集众人之力。只有产业做大了,国家才能更加强大。国家强大,才能创建一支强大的军队。朝廷在江南之败,与其说是军事失败,其实也源于朝廷之败,国库不支。”陈远淡淡道。
“陈大人见识卓绝,赵某实是佩服。”赵孟臣点头道,“襄阳之战时,朝廷就没什么钱了。若国库充足,何愁不能募集壮士抵搞蒙元。”
“哈哈,赵兄现在能有如此见识也不迟。如今楼下正在招商,赵兄何不引些资金来,一者可缓兴华军之急,二者也可兴办些产业,这可是利国利民,公私两便之事。”王夫子笑道。
赵孟臣笑笑,“赵某倒也有些菲薄的财产,若兴化军需要,尽可取去就是。陈大人能破家为国。我赵岂敢后人。”
“这个就不必了。赵大人若将家财献出,不过是一笔死钱,一会就用尽了,于兴华军来说,助益不是很多。”陈远摇摇头,“我看,赵大人与施大人不如也投些钱来,与陈某一起办产业,只要产业兴旺起来,这朝廷也能收到更多的税收,岂不是将死钱变成源源不断的活钱来?”
“哦,陈大人可有什么好的项目?”一旁老丈人眼光突地一亮,笑着问道。
“说项目嘛,下面倒有个东西,只是其貌不扬,不为人识,在招商会上流标了。甚是可惜。”陈远心头一动,笑道。
“哦,却不知是何物?”便宜丈人来了兴趣。
“两位大人先前可能在展台上看过,就是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陈远笑道。
“可是那种水泥?”赵孟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