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秋雨了然,冷冷笑着,想到自己还要去求苏星云,她嘴角的冷笑就更冷了。
“你姐受了这么多的磨难,你过意得去吗?要不是她代你受了这么多苦,她今天至于这样吗?你有这么好的日子吗?”潘秋雨尖着嗓子骂道。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需要苏星云的时候,就是“你姐”,不需要苏星云的时候,就是“你”和“我的女儿”。
苏星云早就习惯了,甚至心里有几分的凉意,潘秋雨捧在手心的宝贝,上一辈子可是把潘秋雨害死了。
夜青奕本来站在门外,单手负于身后,眉头微压,静静地听着里面,潘秋雨的话,让夜青奕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脸色微冷,嘴唇往下压。
就又听到了潘秋雨珠子一般的话:“她现在只需要你这么一把,你都不愿意帮她?要不是我家星玫,你还在大漠吃西北风。还可以在这里想要嫁皇爷,成为皇妃?”
潘秋雨说完,又看着苏瀚,苏瀚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苏瀚赶紧拉着潘秋雨,低声对潘秋雨说道:“刚才王爷说了,这个事,会交给礼部去办。你就不要多事了。”
潘秋雨那敏感的神经被刺了一下,苏瀚居然说她多事!
“哼!你居然还说我多事!”潘秋雨越说越大声,苏瀚眼神哀求着潘秋雨,让潘秋雨不要再闹了,都只差跪下来求人了。
“我刚辞官了,你现在还闹。”苏瀚低声说道,又拉拉潘秋雨的衣袖。
潘秋雨被苏瀚的眼神软化了,可是她还是不肯罢休,大声说道:“这有什么?我们苏家养了她十几年,她好歹也知道要报答一下啊!”
京怡红院。
“这执事郎昨晚告病,害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春娘锤着自己的小腰腰,娇俏道。
站了一个晚上,这腰真酸啊。
这一位怡红院的春娘,才四十多岁,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红极一时的花魁。
当然这位春娘,也是有点手段的。
当时,一边巴结了一位公爷,借着公爷的威严,让当时的鸨儿春娘不敢太克扣她的钱。
她哭诉自己多惨,让公爷给她偷偷买了一个院子。
公爷给她的钱财,还有别的,都被她藏在这个院子里了。
后来,又借着公爷的手,很是便宜的赎身了。
再后来,做生不如做熟,以前被老鸨压榨,现在自己当老鸨,去压榨别人。
也不差。
昨晚执事郎因为喝了点小酒,说头晕,早就回来了。
春娘一边骂执事郎,一边让他回来了。
果然,累死她了。
一大早,春娘就带着人,来到执事郎的门外。
身后那位年轻的院卫,听到了春娘的话,翻了一个白眼,忍住了反胃。
院卫觉得,这个春娘真是作!
又舍不得那个公爷,又舍不得这院子里的男子。
春娘手一挥,院卫就推开了房门。
潘秋雨只觉得腰疼死了。她好像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最近帝都,发生了一件喜事,不不,应该是说,两件!
南安王西明絮失踪了多年的女儿被寻了回来。
太后知道后,立马让南安王进宫,当面亲问。确认后,十分的高兴,当场给赐了婚。
赐婚的对象,就是新贵摄政王,墨寒舟。
话说,墨寒舟也是一个奇人,本是山野村夫,最多就是一个做棺木的木匠。
谁知道,正是应了那一句,行行出状元。
墨寒舟靠着给人做棺木居然也出名了,连前朝皇帝,都慕名找墨寒舟打造棺椁。
世事无常,墨寒舟居然这样就有了官身,还步步高升。
从一个小小的山野村夫,摇身一变,成了新贵摄政王,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再说这墨寒舟,长得十分俊俏,身量高,长身玉立背陡峭,夜半疑是仙子来。
帝都大把女子喜欢他。
如今摄政王和南安王府联姻,这是强强联合啊,喜上加喜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祝王爷早日抱得贤妻归!哈哈哈哈哈哈!”
下了朝,大家都围着冷面白玉摄政王墨寒舟贺喜道。
墨寒舟把双手插在袖兜里,脸色清冷,说不出的喜和忧,一如他为人,少年老成。
城郊别院。
西棠把最后一本古籍副本誊抄完毕,就整理归位。
这些古籍副本,都是西棠从国学监借回来的。多几本誊抄本,受益的孩子就更多了。
之后,西棠回到房间,把自己那一套守寡似的黑色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套明黄色的衣裙,露出了雪白的脖子。
再打开死气沉沉的尼姑头,给自己梳了一个发髻,绑上两条明黄色的发带。
这么一打扮,西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高兴地笑了。要知道,她今年才十七岁。
最后,西棠拿出一本《陈世美之辣手杀妻》,细细看着。
这些天,城里城外,都是关于墨寒舟的传言。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今天早上,摄政王府就已经收到了赐婚的圣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身为墨寒舟的“前妻”,其实只要一封休书就可以打发了。
她十一岁的时候,被拐到了大山里,被三斗米卖进了墨家。
那时候的墨寒舟,都已经十五岁了,算是个小大人了,整天就拿着那个刨刀,后来,被召去做棺椁和修陵墓。
说起来,两个人并没有怎么相处过,自然说不上什么感情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了。
西棠心里叹了一口气。快乐的天堂没有了。
一身红衣的少女红霞拿了一碗白粥进来,一双吊白眼不满地看着西棠,接着把白粥“铿”的一声磕到了桌面上。
再看西棠,侍女红霞的眼睛闪过了惊艳。今天的西棠有点不一样。
那寡妇相,没有了?!要知道,以往的西棠有很多的不可说。其中的一个不可说,便是她的穿着打扮。
整天闷沉沉的衣服发型,连胭脂都懒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西棠在守寡。
莫怪别人都说死去的王秀才才是西棠的“丈夫”!
西棠根本就不配不上堂堂的摄政王!
不单只是红霞这么觉得,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觉得。
西棠只看了一下那已经变味的白粥,甚至粥里还有黑色的点点。
西棠都懒得去问了,这侍女问得烦了,没准干脆忽悠一句,那是黑胡椒粉,驱风的。
她都要走了,懒得和这个侍女去费神讨论这些问题。就是会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