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间好像不太对劲……这么快的么?杨乏,你先把这些水果装到桶里,我去看看啥情况!”
“好的!”
由亥时提前到了戌时,虽然打破了一部分计划,但也为净极的拯救行动提供了更加充裕的时间。
“记着要尽快,我也不敢肯定这边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少。”
语罢,净极便蹑手蹑脚地挪到了院门口,透过门缝观察着门外的一切。
“收摊了收摊了!”
“官爷,您看,这客人还这么多呢?我们没法收摊子啊!”邹飞驰掐着一口方言解释道。
“我管你客人多不多,硬性规定,过了亥时,一律不准摆摊,更何况还是这集市的偏中心的位置!”
“可现在刚刚过了戌时啊……官爷,哪来的规矩还能改时间啊!”
四五名官兵,扒开了聚众的百姓,指着邹飞驰道:
“这儿围着这么多人,严重影响市容,快收了快收了!一个外地的果贩,没有执照还想在这儿撑摊子,给你们提前一个时辰已经是仁慈……白天见你们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还在这和我辩驳,找死啊!”
“官爷……您就通融通融,您放心,等这批客人撤走了我们就收摊!”
农褚不顾官兵的呵斥,继续大声叫卖着:
“来来来!不要抢,一个一个来,货足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的!”
“你还在这喊?是没看到我们还是想咋的?”官兵将大刀抽出,一刀就把农褚面前的西瓜劈碎,红色的液体霎时溅得满地都是。
农褚也被这一刀吓一激灵,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瞪着官兵一句话不说。
这一刀的效果十分明显,周遭的百姓见了刀子,哪还管得了什么水果便不便宜,胆小的早就跑没了影,胆子稍微大些的也退了好远准备看戏。
官兵把刀指向农褚的鼻尖:
“赶紧给我收了……”
“官爷,现在收……现在收……您别动手啊!”
邹飞驰假笑着奉承道。
农褚吹胡子瞪眼,双拳紧握,下一刻,他抄起一个西瓜,举过头顶,直接砸在了官兵的脑袋上,砸得他脑瓜子直响,甚至连刀子都攥不住掉在了地上。
后方的官兵纷纷举刀,将邹飞驰和农褚两人紧紧围在里面。
“来啊!往这儿捅!来啊!”
农褚挺着胸板,不断地往前踱步走着:
“怎么不敢了!仗势欺人的东西,敢动我的水果不敢动我?啊?”
“我特么……妈的要不是上面的死规矩!你跟谁俩横呢?”官兵干脆抛下刀子,一打手势,和身后的人吩咐道:“上头不让用刀砍人,咱用拳头!哪来的野人,连点规矩都没有!”
“咚!!”
“哒!!”
脚步擦地扬起的烟尘四起,击打声更是拳拳入肉般震慑人心,官兵和邹飞驰、农褚二话不说,分好阵营,瞬间扭打在一起,不一会儿,温鸿带着人也按着计划冲了出去,这下可好,将近十个人拳脚相加,你推我搡,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唯一可怜的,便是那没法移动,只能任人宰割的水果……它们有的被踩烂在地上,有的作为武器丢了出去,还有的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还敢对官兵动手?”
“妈的!”
“打死他们!我们南壶人就不是人了?我们卖个水果有什么错吗?你们也找茬!”
“滚出汾都去!”
“叫人!快再找些人去!这几个乡巴佬挺能打的!先把他们打一顿,再全都抓起来押到判府交给大人发落!”
“袭击官兵,这罪够他们吃一阵苦头……噗……”
净极被惊到连连吞咽,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我去……真能打啊……”
看着邹飞驰、温鸿还有官兵们干架的惨状,口鼻渗血,眼眶红肿,裸露的胳膊、脸上尽是些青红相接的瘀伤……仅仅是一个计划而已,这十个人看似没有一个人留有余地,真就往死里打……
净极心里默默祈祷着兄弟们无事,便悄声转头回到了库房。
“杨乏兄,我们该走了!我推果车,你帮忙开下后门,前门现在打成了一团,走那边没准会受到牵连。”
“嗯!”
两人一人把着一头,很快便将这盛装这两百多斤的水果车推了出去……
“净极大人,我还没问,您这是要干什么?”
“这城内有隐藏的危险,空口说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所以我想借此将大家吸引到城西草药店那边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