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登!阴招还不少!”
眼看着枪尖就要杵在文志勇的鼻梁上,刹那间,净极将内力积聚在剑芯之上,一记瞬斩,横挪至文志勇的身侧,将那熠熠发光的枪尖斩退一旁。
有惊无险,文志勇迅速翻了个跟头,退回到四人的身边。
净极侧站门边,用剑将门扇顶开,以防再有暗箭突袭。
吱呀——
门开了。
内部的战场确实已经结束……只是那胜券,此刻竟然牢牢地掌握在章炜的手中。
危方胸口溢满了鲜血,靠在一旁的呈梁柱上生死未卜,农褚四肢被束缚,颈部周围尽是长枪,哪怕移动半分,都会被划破咽喉血管而死,邹飞驰遍体鳞伤,被十余名士兵紧紧包围,缩在墙角没有任何的退路,似乎下一刻,便要从这长枪阵冲出,拼死一搏。
好在净极一行人及时赶到,不然以这三人的处境,很难判断他们还能撑到何时。
“你们……”
那一瞬间,净极感到有些神智恍惚,照巡逻队长的原话,兄弟们各个都有着不下五等的内力,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本来应该轻松收场的局面,此刻竟是如此般不堪,这判府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章炜拄着下巴,闲适地坐在案台前,敲着桌板哼笑道:
“就这么几个人,也敢闹我汾都城?反正事情已经至此地步,你们也没多少活头,那就让我放开脑子去想想……不会是皇上派你们来的吧?”
“去你*的,私人恩怨,章炜,我今天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呦,果然都是一伙的,连骂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不过我想,你们的死法也定该相同吧?”章炜指着地上胸部受伤,本能地在颤动着的危方道:
“诺,看这人,胸部被贯穿,主心骨什么的估计都碎了吧……除非现在有什么神医光临……哦不对,可能连神医都救不活了吧?”
“净极大人……危方他……”张谋山跪坐在危方面前,泣不成声:“他明明作战手段了得,是我们大家之间的上游,怎么会如此……”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危方的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没办法,胸部的伤口太过严重,鲜血早已在他的身下汇聚成河……此刻能张嘴,都是靠他过人的毅力撑着。
“大人……务必小心……”
这是净极在危方临死前,从他的唇语中读到的最后一点信息了……
“既然他没法说……那就由我告诉你们吧!”章炜轻轻挥手,身后的两名枪兵再度挪身到案台的前方:“我身为汾都城主,怎么会没有一点本事,身旁又怎么会没有几个武技过人的帮手呢?”
两名枪兵同时将长枪向前刺去,枪未至,两道银白的钻型真气却率先疾驰飞出,径直朝着净极奔去。
葛会抽刀,左右挥砍,将两道真气击溃,真气的碎片打在了地板上,激起阵阵飘扬的木制碎屑。
“这两个人……实力并不在你们之下……”
净极曾听点梅人说过,只有内力达到五乙,才能借由兵器挥发出内力形态的虚化攻击,也就是俗说的剑气、刀气,而且这类攻击并不是内力到了等级自然就能会,需要长时间对于特定功法的练习,才能习得……就比如他自己,没经过特殊的训练,到现在也没法挥出剑气。
这样看来,危方确实是有些冒进了……
“我想,他的死也并不能怪我吧?毕竟是他先动的手,不然这两位暗中保护我的人,又怎么会趁他不注意时出手呢?”
“老子砍死你!!”
张谋山起身,欲要跨过重重阻碍,冲上前取章炜性命,可章炜只轻轻点手指,张谋山的脚步便彻底刹住,再也不敢向前了……
因为只要净极几人有任何响动,被枪尖抵住、没法做出反抗的农褚和被枪阵围住的邹飞驰便会被立马处决。
“卑鄙无耻!”
几人的拳头越攥越紧,怒气和内力共聚其上,迟迟不能散发出去。
“净极大人!动手吧,不要管我了!只要能杀了章炜!我的命根本不值钱!”
“农褚!你别干傻事!”
“别!”
农褚长喝一声,竟然将颈部主动朝枪尖伸去,霎时,泊泊鲜血喷洒而出,与此同时,他迸发了周身的内力,震开了架着自己的士兵,在死亡抵达前的一瞬间,冲向紧围着邹飞驰的枪阵,死死抱住了身前的数名士兵。
“砰!”
内力炸裂,将这枪阵炸得四分五裂,众士兵倒得倒,伤得伤,手中的长枪更是飞出好远,散落得难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