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极有点害怕,毕竟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情,他不敢把视线往下移,生怕见到那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放在别人身上还好……关键现在偏偏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同时也很佩服这姑娘的胆识,看着别人血肉模糊的胸膛,拿着别人新鲜的骨头接来接去……要照一般女子,早就吓得昏厥过去了。
而身在塌台上的净极,被这独道的魅力所吸引,对于所谓的接骨之痛,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如果不低头看,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被开了膛了?
“公子,疼吗?”
“不疼……但……这是为何?”
“不疼就好!我刚刚给你施了些麻痹疼痛的药物,看来是奏效了!”
“可你刚刚明明告诉我会很疼的……我刚才可是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呢!”
“本来我没打算用这药的,只是听了你的故事,感觉你受的苦太多……便舍不得再让你疼下去了……”
“嘿嘿,没事的……那些大痛都能挺过去,就不差这点儿了!”净极傻乐道。
“那……我现在把这药撤下去?”
“算了算了!”净极连忙摇头。
“好了,公子不要开玩笑了,这些话留到你伤愈之后说也不迟,眼下……得先把这手术做完,所以请配合我下。”
她把双手轻轻地贴浮在净极胸前的空洞上方,一阵温热的浪气从她的手掌心缓缓散出,只见刚才断骨连接处的缝隙逐渐消失,外圈的皮肉也以可见的速度向内生长收缩着,其内断裂的经脉像被驱动般相互吸引连接,四溢的血液随之蒸发升腾。
随后她又把手搭在了净极的双臂上,那奇妙的过程同符合契,总的来说,这本该借用大量药物的滋补和大量时间休养的外伤,被这姑娘简单几下给修复了!
片刻后,女子收手,温热气息褪去,她从一旁的托盘内取出叠好的长净白布,把净极的伤口一层绕一层地缠了起来:
“这次……是真的好了,公子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一日后,行走、活动四肢便不耽搁,三日后,便能进行拳打脚踢那大幅度的运动了!”
“哈……我就知道姑娘不是寻常人,这种治疗的方式……是靠着内力吗?”净极推测道。
“嗯,公子好眼力,确实是用到了内力!”
“呵,没想到内力居然还有这种用途……我说姑娘,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这辈子的伤痛可就都不用愁了!”
女子解颜而笑,刚刚手术时的紧张被这一席话给舒缓来,她想了想,回道:
“只是……那个人可要有被我试药的心理准备,还有一件事,这些天暂时不要运功聚气……你的经脉构造有些特别,我只能用一些慢性药滋养修补,若你强行运气,可能会被反噬……甚至七窍流血……”
“这么吓人的嘛……”净极惊起一阵冷汗:“好,那在下真是谢过姑娘了,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小女子姓白,名若璇,公子伤愈这几天,就先在小舍委屈一下,若有什么需要,唤我名字即可……我就在隔壁的偏房内,眼下我还要忙些别的事儿,就先失陪了!”女子有序地收拾着那沾染着鲜血的工具,随即向外走去。
“白姑娘……请等下!”净极虚弱地抬起刚刚手过术的胳膊,叫住了她:“这救命的大恩,我定加倍以报……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就算你拿我身体去试药也行!”
“哼哼,不必了……”她停在门前,摆摆手,侧颜微笑道:“公子不用再挂念此事,救人与危难是我的责任,悬壶济世,更为人之常情……再说了,生命价最高,没有什么报不报恩的说法……”
语罢,她端正了怀中的托盘,踏着轻步走了出去。
白若璇……白若璇,这名字怪好听的,人如其名,肤白貌美,净如美玉,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生命价最高,也就是说这个恩绝非寻常事物能报……所以在她的眼中,又有什么是与生命等价的呢?
“嘶……好疼……”麻痹药物的劲过去,净极又觉伤口的疼痛渐渐浮现,但神医此刻不在身边……为了男儿的面子,他咬了咬牙,决定硬挺过去。
毕竟在这姑娘的寝院内,又怎么好意思叫出来呢?
与此同时,参陀山——
“报——于复扬河与断崖的交接处发现些线索!”
“速速道来!”健嘉大师听到消息后神情激动,似始终对这事有些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