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自己吓唬自己吗?
先前那辆黑车……总感觉哪里有些问题。
但是因为刚才她说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充斥了我整个大脑里,这个时候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了作用,我慢慢走了下去,清脆的脚步声,像是敲响着我的命运。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得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先前她说的那些话,之所以我毫无反驳,是因为这早就是我以前想过的事情了。
外面四处都笼罩着阴沉阴沉的墨『色』,路上见不到几个行人,远处公园后的山峦只凸显出一个微微的潜影,让人不敢相信它存在着。
正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掏出那二手旧货市场上淘来的手机,电量已经没多少了,分明下午才刚刚充满了电,上面打来的电话让我手一抖,手中的手机差点没有拿稳落到地上去。
是我父亲的电话。
这个时间?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通电话,只有偶尔我才和母亲通电话,而且还是每周一次,而因为母亲不善言辞,每次打起电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哪怕是我主动挑起话题,也因为那边根本接不上话头,很快就没了话聊,只到了每日吃了么,喝了么,生活还习惯吗,学习成绩还不错嘛?
那头似乎总是很吵,虽然几乎没有多少争吵声,但多的都是家里面的嘈杂声,很有生活气息的一些声音,被摔碎的酒瓶子破裂的声音,父亲扯开嗓子的大吼,母亲一边劝阻,一边扶着腰看着锅中冒泡的汤水,那该死的酸菜汤用最廉价的白菜腌制而成,不知加上了什么,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原本就是因为别的蔬菜太贵,只吃得起白菜才催生出的产物,在我们老家那里还吃出了仪式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酸的掉牙的菜,没几滴油水的汤汁,羊蝎子和豆腐块被当成珍馐一样丢下去拌好,最后混成一锅杂碎。
她总是在这样的沉默中应对父亲的暴怒,随后和我进行对话,这不是什么生活中刺激的小『插』曲,不是什么需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憋屈委屈,更不是什么默默藏起来,等到终于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时候,再撩起身上的衣服,『露』出那完全不似女人的粗糙皮肤,指着上面的淤青说着,看,打的可狠呢,我忍了这么多年了。
没有……唯有沉默,和习以为常。
那是最不值得令人称道的事情。
最后只落得我以手机没有电了为理由,草草结束对话。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和她通电话的场景……时间大概在三天前的晚上,那天晚上我一人在公园『乱』走,逆着人流,没人注意到我。
电话那头仍是这样的话家常,只是到最后,那头的摔东西声音和辱骂声已经停止,没了别的响动,只有鼾声,应该是睡着了。
那头母亲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这孩子,总是说自己有钱,我还不信了,那大城市消费那么高,你一月从家里拿的三百块够使?”
“够吧。”
“妈今天中午去银行给你打钱,偷偷多给你打了一百块钱,你爸他不知道……你别担心,好好省着用。”
“嗯。”
我呜咽。
那晚长安城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有一个少年逆着人流一直走。
低着头。
星星全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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