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句话说的倒是一点不错!”
温德祥点了点头,紧绷的神经在悠然的对话中慢慢放松下来,感受着背上温婉儿小拳头传来的力量,温德祥眯了眯眼,颇有点享受的滋味。
“爹,以后你有事,就和我和娘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把事情藏在心里,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嗯!爹记下了!”温德祥点了点头,“来,这边给爹捶捶,昨日好像把这边的筋骨扭了一下,今日拉犁还有点疼……”
温德祥反手指了指后背的一处地方道,温婉儿忙举着小拳头敲了上去,“是这吗?”
“对对对,就是这儿,使点劲……唉吆喂,还是我家婉儿孝顺,多敲几下,把筋血敲散就舒服了。”
“嗯……”
阿元将锅灶边的水缸都打满了水,抬头目光落在温婉儿给温德祥捶背这一幕,握着水桶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想到盛京日日住在那个大牢笼里的人,心里不由得有些悲凉。
…………
齐云县,县衙。
夜晚,县衙前面的大堂里已恢复了安静,唯有后院的书房里还亮着灯烛。
李洪江挥退了书房门口的丫鬟和小厮,关上门,亲自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盘腿坐在书房暖炕上的老头。
若是温婉儿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个老头正是油盐铺子的掌柜。
“行了,你也坐吧,别招呼我了,老头子今晚来找你,是有正经事!”
“祈老,你有事让铺子里的伙计给下官捎个信就是!”李洪江说着话,坐到炕桌的另一边。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似是上下级,又似是多年老友。
“老头子不耐烦写字,也不耐烦让人传话,我且问你,最近齐云县下的齐云村里,出了个有趣的小丫头,你可听闻?”
祈老掀开茶杯,将杯水的水仰头一饮而今后,随手将杯子扔到炕桌上问道。
李洪江心里一咯噔,“祈老你问的不会是哪个叫温婉儿的小丫头吧?”
“这么说来,你也听说了?我今晚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个小丫头的事情!
据我这几日观察,这个小丫头人聪明,机警,玲珑活泼,是个不错的苗子,老头子手痒痒了,想收了她继承老头子的衣钵,调教好了,日后给公主送过去,也是一个好帮手!”
祈老状似随意的说着,可语气里的意思是一点都不客气。
“咳咳……”李洪江被祈老的话给吓到了。
“怎么?区区一个小丫头,你这堂堂的齐云县县令大人也做不了主?老头子若不是看在你是这一方父母官的份上……”
李洪江被祈老的话吓得额上冷汗津津的。
“祈老!祈老!别说是一个丫头,就是齐云县县下的任何一家,任何一个人,能得祈老看中,那也是他(她)走了大运了,只是……只是这个温婉儿……”
李洪江说着话,搓着双手,下了炕,连鞋都忘了穿,有些激动的对着祈老道。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还为何?怎么,真以为当了公主的‘爹’,还就想使了圣上的令吗?”祈老端坐在炕上,面上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杀气。
“祈老,你就是给我李洪江一千个胆子,一万条命,下官也不敢如此想,只是这个温婉儿……这个温婉儿……她……”李洪江闭了闭眼,一咬牙,道:“她是当年那个遗失的孩子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