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他那个只一起过了几天的媳妇儿可还记得他,会不会也这般嫌弃他。
沈溪桥这样想着,便拄着拐,往顾澜的住处去了。
说来也是真的巧,两边人恰好在门口遇到。
“你是?”
顾澜看了看迎面而来,拄着拐杖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破旧的房子,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澜娘……你是澜娘?”
沈溪桥是真的没想过,顾澜会变成这副样子,他当初娶了顾澜没几天就走了,说不内疚是假的,但他除了内疚,也没什么想法了,毕竟对他而言,顾澜只是责任。
可是如今这份责任,竟然因为他变成了这副样子。
“爹……”
沈月娇咬了咬唇,看着面前邋里邋遢又残废的男人,小声地叫了一句。她是个聪明孩子,从大人们的对话中,就能判断出对面这个男人的身份。
“是我。”
沈溪桥此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回来的路上想过很多,也许顾澜已经再嫁,也许顾澜心中对他怀有怨恨,可他却从未想过,顾澜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儿。
“澜娘,苦了你这些年。”
顾澜没经历过这种大型认亲现场的名场面,垂着眸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事儿若是真的深究起来,好似也怪不得任何人。
刀枪无眼,战场无情,谁也不知明天究竟是死是活。
沈溪桥走的时候,曾和顾澜说过,她若是等不下去,大可以嫁人,休书他具已写好,因为怕耽误她,洞房花烛夜沈溪桥也没有碰她。
顾澜那个时候只以为沈溪桥是看不上她,迫于无奈才娶了她,因此不愿意碰她,却不知沈溪桥早知道了他娘要做的打算,因此才不想毁了顾澜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