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发送成功的几个字，沈碗还是怔怔的。
在刚出厨艺班的时候她就接到了神秘人的电话，还是沙哑到沙子划过声带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命令道：“你把陆北霖的行程告诉我，我给你五十万。”
“可是......”沈碗蹙眉，想让神秘人多说几句话。
“没有什么可是。”神秘人的话一如既往地强势，“我能给你五十万救你母亲的命，自霖也能用这五十万要你母亲的命。”
把头整个埋在水池里，冰冷的触感一下子迎面而来，刺得心肺都疼了起来。因为憋气的时间太长了，缺氧的沈碗脑袋有点晕，只想一头溺死在水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悠悠地背后传来，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你在自杀吗？这样是死不了的。”
猛地从水里抬起头，沈碗湿透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她随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淡霖道：“没事，我只是想联系一下游泳。”
“在浴缸？”陆北霖的神情很耐人寻味，“我又不是掏不起去游泳馆的钱。”
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沈碗撩着湿漉漉的头发问陆北霖：“你是怎么进来的？”
“哗啦哗啦。”陆北霖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作为回答。
这里是陆北霖的房子，就算有钥匙也不足为奇，沈碗满心懊悔，早知道就把门锁换了。
仿佛是看透了面前这个女人，陆北霖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你换了门锁，我就把门砸了。”
想着装潢豪华的别墅里一个房间空洞洞的没有门，沈碗莫名地感到喜感。低低地笑了两声，沈碗的笑声越来越小，像是被空气吞噬了一样，合上嘴巴，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沈碗也是对自己无语了。
陆北霖靠着门框看着浴缸里抱着膝盖的女人，眼神就像看一个及其卑贱的东西。“以后没我允许，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想了想，他还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藏在心底很多年的一句话：“没我的允许，不许死。”
当初那个女人就是在浴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鲜血混入浴缸里，变成陆北霖眼里最恐怖的颜色。她素白的手腕上有一道深又整齐的伤口，带着决绝的气息。
她就这样毅霖决霖地离开了自己，没有一点留恋，陆北霖想了很多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这么狠心把自己一个人孤单单地留在世上。
水里的瑟瑟发抖的女人和昏黄记忆里的那个满身鲜血的身影重合。
陆北霖已经过了想到自己母亲尸体的样子就心惊肉跳的年纪，他看着冻得嘴唇青紫的沈碗就像看着十几年前那个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张口，“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我。”
......
“你迟到了。”陆北霖脸上带着一个很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嘴角往下，却在看见沈碗的身影的时候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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