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那日你说屋子里味道怪异,我便寻了林俊去看,果真,二弟妹的滑胎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了,我倒是有些疑惑,二弟妹自有孕之后十分谨慎,二弟更是将吃穿用度仔细筛查,生怕出了差错,若说那花草,我也皆看过了,不过就是寻常草木,若说是珍贵的也有几株,可那些都不是有伤身子的,更不会导致滑胎,独是那一股香味,我倒是毫无头绪。”
叶赫云叹了口气,将书本放了下来,缓缓地说道:“问题就在于那一丝莫名的香气,若是不知晓的估计只会以为是普通的花木加上香料掺在一起的混合味道,可实际上,那几盆花木的土壤中皆是埋着麝香、红花、马钱子一类的药材,这些东西虽不入口,可是日日闻着,长时间下来也会滑胎。”
夏之遥一时间有些害怕,突然间只觉得汗毛倒立,这种做法倒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况且说起来,京都人人皆知自己最喜欢侍弄花草,且为此得了老佛爷的喜欢,而这般滑胎,若是不查,也就罢了,若是查了,自己不就成了最大的可疑了,真真是好一出计谋呀。
“那……何人会害的二弟妹滑胎呢,若真的是这般导致滑胎,那岂不是一查便知。”
“我已经去查过花房的档案了,自从二弟妹有孕之后,就喜欢闻些清新味道,所以命花房日日送了花木过去,且有些是有安胎之效,二弟自然也不反对,哪成想,那关窍竟然是在土壤之下,由此二弟妹日日闻着,才滑了胎的,但看花房的档案,看不出是谁做的,只怕是有人背后下的手了。”
“真是好深的计谋呀,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若是查出来了,我岂不是有口难辩?我自到了侯府,便与人为善,从不争端,对上对下皆是和气,你觉得这会不会是把我算计进去了,又或者说,只是偶然?”
叶赫云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曾说什么,但是周身的寒气已经表明了一切,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即将发怒的雄狮,马上就要张开血盆大口一般。
夏之遥不曾见到叶赫云发火,这会儿倒是觉得有些陌生了,叶赫云一回头,偶然间看到了夏之遥的眼神,便知道是自己有些大意了,于是便卸下了周身的防备,又换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这转换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突然就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夏之遥都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了。
“你别怕,想来或许也只是偶然,不过,总归还是要小心些,切勿被人算计了才好,侯府也是几房的妻室,自然免不了争端,就算咱们这一房不去争这些,可也免不了会有人把我们当成靶子,我会寻个机会,跟父亲稍稍说明一下,查与不查,全听父亲的就是了。”
夏之遥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似乎有一些明白婆母当日说过的话了,这高门大院里边,聪明的人多得是,但是要聪明也要能保住自己才是根本。
叶赫云瞧着夏之遥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让她面对这些是不是有些残酷了,且自己明明说过要护她周全,却不想还是不曾做到,只觉得满心的惭愧,突然间脑中一转。
“马上年下了,这几日公事也宽松了,你可想出去转转?”
夏之遥一听到出去转转,眼神中立刻就放出了光芒,看向叶赫云的时候,似乎都已经变成了漫天的星光。
“可以吗?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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