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潮袭,冷脉瑟瑟;青梅煮酒,秋褥病榻伴;闲情逸致,茶作诗;泰山崩于前,色不变,麋鹿兴于左,目不瞬。袖也翻,又是青梅绣。只不见,经年相思在谁心头。
——题记
他不能接受,那人时日无多。入耳心里,不觉又咯噔一声。一霎那,激起好一阵翻滚闹腾。可那人却毫不在乎,嗓音清冷轻灵堪比绿绮焦尾,缓缓响起,“哈,多半是没救了。……”
他阖紧牙关,闭锁之间密不透风。面色阴沉如雷霆轰鸣霹雳在九霄玄铁之上,厉目开刃一般瞠开几乎叱裂:“老子不许!”
那人眼睫卷起微觅着,挑起的艳迤打破了眸子中的古井无波,撇了一眼他,嘴角始终微微溢样着一股苦笑,轻咳道:“倒是谢谢先生惦记了,吾自知命该如此!”
那人四座抱拳作揖以礼,终是漾开了嘴角弧度,少了做作平添的是恬淡寡欲还有客气。
他不紧不慢的屈指勾腹撩上袖口翻出一截子青梅绣,屏气听了那人嘈虐狂怊的声响,甚至目光都没有停下来投掷到那花样斑纹之上,未停止着手上动作。
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的样子翻转重叠又交织,挽上了袖口。他轻吟吟地低笑一声,平淡开口一如往常不加毫分催勉之意:“有我在,你无需担心自己的命!”
那人却阖了眸子闭目养神,有时也会觉得有些呛得慌,低着头咳嗽了几声,双颊便显现出潮红,见到他淡开讥讽之色,神情刹然间骇然愧避开。
他有些烦闷,便转头去看抄手盆栽兰草,指牵抑压着霭黯之愫,左不过丹枫开遍过了许多个秋罢了。草木总比人好,人有期许,却总不如愿,草木未曾期许的,却开得恣意。
他没看到,那人沉下了眉眼趋缱着憬默,眸色恍惚突然不辨即顺,逝去的犹如黄河之水一去不复返,霎那间一如了平时谦谦君子的模样:“反正我死不死、你也一样回不去,这里不是你的狐狸窝。”
他燋头烂额亟欲发问,却又不得不积郁心中,板滞了神色自言自语。思绪万千徜徉脑海,汲结了是是非非,权衡思迁负之周返:那人是有后招?还是他棋差半局?
他是青丘狐,可男可女,生有九尾。当初掳走那人只是为了好玩,却不想意外被困在云荒,变了男身。那人体内的镇魂璧碎了一半,只靠引魂珠镇着。
那人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如果非要说那还是怪他。当初他从青丘跑出来历练,听闻化为女子比较受欢迎。因为白娘娘的故事家喻户晓所以他化为的她也去了杭城。
“与我生死兮逢此时,愁为子兮日无光辉,焉得羽翼兮将汝归。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消影绝兮恩爱移……
最好不相见,免得我牵念;最好不相知,免得我相思。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他念起这些缠绵的情诗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