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一梦去忘川,流浪桃花开不尽。黄泉落奈何,渡谁渡不得。魂梦舍,盼只盼,一觉醒。还能看的你作画,画得我们千年双。
——题记
青丘约了长安提了结魂灯并骨喇叭开始捻诀吹奏。没过一会儿,就有个洞出现在他面前,散发着幽黄的光踏着一条路。“闭上眼睛,跟着我一起走。”青丘说。
骨喇叭是用人胫骨造成的吹响乐器,也称“罡洞”。长三十厘米,两头包饰铜或银的箍形镂花装饰。青丘吹奏起音乐,那是安魂曲。长安却觉得好像是看到了些什么,她看到——
有个人,蹀躞阁楼旖旎凭栏眺览簌落朦雪,看梅园寒花饰染熠闪灼色。蹙眉睥睨,剪水秋瞳柔情凝波桎容。
她的指拢嵌握栏杆,充眸眷恋萦扉点扣心门。她拂袖踱步入院足印沁雪覆迹,掌心摩挲千态碎琼乱玉俶尔消化无踪余温未留。
她敛色转眸回望唇瓣翕动半晌未言,朔风渐起紧领翳寒气侵体。
然后吐露叹息化作微缈散落于空杳无踪迹,红装下摆轻起随风落荡,她驻足须臾转足归府神色晦暗,颔首目光流转天际终收眸微浅压涩。
踌躇半响,她还是回到了楼内。是夜,雪纷纷扬扬地洒下,挟带着或多或少的雨水和冷风。
她将醉酒之人安置在榻上,指尖轻触青瓷壶身,一阵暖意自指尖传遍全身,将茶水倒入瓷杯中,趁着茶水尚暖给人喂下以醒酒。
她将杯子搁在一边,垂眸看着他如画似的眉眼,不由带起笑意来。她的手指轻抚过他微蹙着的眉心,划过阖着的眼挺立的鼻梁,最终指腹停留在他的唇边,未再有多余的动作,只瞧着他便心生欢喜。
他若能留下就好了,人和心都留下。温热手掌轻覆人脸颊,他总归要走,无论去哪里。唇角笑意略带些失意,怕扰了人清梦声线刻意放得低缓:
我想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否则,它不会让我遇到你……
后台的妆房之中,檀香萦绕,灯火阑珊。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闻着这安神的檀香,一时间心也静了下来。他坐在一旁的红木制成的木椅之上,
那个他说,等到世道太平,战争结束后,会带着自己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只是,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而他,也在战役之中没有了音讯。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让自己别在傻傻的等下去。可是,自己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甚至觉得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这院子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那个藤凳,一直都在,每每演唱那曲《长干行》的时候,都会出现一种错觉感,仿佛他就在哪里,看着自己唱。
想着想着,也不知究竟为何,泪湿了眼眶。透过妆镜仿佛又看到了和他相处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