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茶肆外,雨未歇风欲来,满地残艳对绿柳。
陈明焘也没有注意到禾菱歌在偷看他,他只关注那个穿丹青袍的人了。
重逢这人眉眼仍如依旧,还是那么翩翩青衫难掩风流。说书人的讲述,也引的他想起过往:
彼时,眼前这人也是当廷对圣冠群儒,一袭青衫风流倜傥。面对蜚短流长的压力,泰然自若。
每次在御殿前,都是深敛眉,轻启唇扬声秉本奏。
那时候,他特别不喜欢这人沧桑满眸,眉宇间压抑的浓愁。
后来,眼前这人为了自己的江山帝业,开始一改往日的儒雅作风。变成了玩权谋,耍心机看重高位的弄臣。
他忍不住的想去问为什么,找到眼前这人时,他正摘青梅酿作酒,邀他饮杯至初昼。
‘陛下的意愿,纵然是臣舍命,亦定当一直做下去。贤名重权,自古便是两全难。
臣既然决定了要帮陛下,自然是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
奸臣也罢,贤臣也好,都不如您的宏图大志能顺利施展来的重要。’
彼时那人第一次对他笑,这一笑起来,在以后的岁月里,眉间笑意在未改过:
以我名全你帝王美誉,史书中永镌留。
他懂,他什么都懂。所以那青梅酒喝的也是越来越苦涩,直到最终他施展了抱负。
眼前这人却因为背替他负的罪名,甘愿沦为阶下囚。
“……后来啊,今上娶后立妃、因为大婚而赦天下,那位国相也在其中、出了囚牢做了庶民,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最终说书人的惊堂木“啪”的一拍,结束了这次的故事。
台下喝茶的众人纷纷喝彩叫好,都没有人注意刚才故事的主角就在台下。
不过故事结束了,雨也停了。禾菱歌,跟着任青山和陈明焘也低调的离开了茶肆。
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低调。“容我,去跟他道别一句、我就跟你回去。”
禾菱歌尾随着任青山一直漫无目的走,本来已经有些生气的按耐不住。
可是任青山却突然开口恳求,看着他那张肖似鲜于林逸的脸、禾菱歌也不好拒绝。
她远远的跟着任青山,看到他去见了陈明焘、说了几句话然后折柳送别。
“你……”禾菱歌看着他们这样,反而有些犹豫不决。反而是任青山,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要不是他一时大意,结实了卓易之和杨王孙为友。还在杨王孙死去以后,化为魂魄状态跟着他。
禾菱歌怎么可能感应到他?不过,他没有遗憾了。至少他已经见了陈明焘一面,也知而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你来,不就是为了收我回去?我是他的一部分,你没忘记吧。”任青山冷睇着禾菱歌。
禾菱歌艰难的点点头,最终还是滴了中指血,点亮了结魂灯、行衅礼把重化为半片神魂金色花瓣状的任青山收了进去。
只是她还是好奇的,最后道别时、任青山和陈明焘说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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