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胡蒙人对神或者神之子(女)的称呼。禾菱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用法术,救治了一些人而已。”
巫医是第一个这样称呼她的,传到他们可汗耳朵里就成了正式命令的称呼了。
“我叫禾菱歌,你呢?”禾菱歌想起这么半天了,还没有问过女子的名字不由得有些尴尬。
女子掩唇一笑:“这么轻易就对人呼名,你是太自信还是太草率?”轻易告知别人姓名,也不忌讳么?
“没什么的,还没人或者别的什么伤到我呢。”除了鲜于林逸,能伤她的也就是那些洪荒时代的妖魔鬼怪凶兽了。
比如年或者夕,还有岁这样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凶兽。“奴家闺名秦云烟。”女子福了福身道。
禾菱歌很喜欢听她说话,如果说白蓁蓁像只聒噪的大尾巴喜鹊,那么秦云烟则是像黄莺了。
能知道呼名契约禁咒这样的秘闻,她也不一般。禾菱歌暗暗的想到。
“我是禾菱歌,越女菱歌值万金的那个菱歌。”禾菱歌如此简单的介绍自己道。秦云烟表示自己知道的,万花谷无所不知。
她们说话间,远远的过来了一个男子。那男子鹰鼻深目,结了几个发辫,耳上装饰着两个白玉环。
禾菱歌没见过,秦云烟却知道那就是胡蒙的宁祥可汗,俺比烈。看到禾菱歌,他把手放在胸前躬身一礼:“吉祥天宝。”
禾菱歌不置可否,他也不在乎而是转了目光去看秦云烟。那眼神炙热而迷恋,沉吟片刻他才开口:
“云云,你怎么没走?”似乎对于能看到秦云烟,他觉得很意外。他明明放了云烟和那些汉人女子离开的,怎么?
“我为何要走?”秦云烟齿冷眉横,淡淡的看着眼前人:
犹记衣香鬓影时,纸醉金迷乌衣巷。他踏破金戈铁马,破冰而来。那时秦淮水冷的没有一丝涟漪,王谢旧贵胄成了阶下囚。
红牙云节碎,离合悲欢演。浮桥牵马,他带着作为俘虏的他们远渡宽宽河流来到这广袤草原。
从此金陵故国,只藏在残存睡梦里。也不知为何,她唯独被他奉若上宾。
他是草原霸主,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可汗。可是对她,愤怒过,自嘲过、囚禁过,却不曾亏待过。
送一双大雁贽礼,猎的白狼裘皮第一张就送与她做衣裳。她拗不过人情,为他月下执红牙云节,起舞唱过金陵春莺啼歌。
他听得陶醉入神,满是茧子的宽掌长指不由得随着节拍敲着木桌应和。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你曾经教我念过这些诗句,你那么思念中原,金陵故土难离、为何不走?!”
俺比烈的声音沙哑,嗓音听上去很疲弊,但是却很有质感。他其实,很忙吧。
云烟觉得他的声音就像,她曾经见过的鸣沙山间,沙砾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送走了她们,这就够了。”而我,我不想走。秦云烟看着俺比烈,因为眼前这人她不想走了。
但是她却因为这发现而惶恐,她不走的原因怎么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她的淇澳,谢抑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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