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空花绞结怨,沉醉遗梦池馆。
若是姹紫嫣红看遍,听清风兮夜不眠。解语红妆冷,对镜点唇凉。回首承欢处,不见舞上堂。
——题记
林毅一直在听,听着少年江南讲述他所不认识的那个杨柳青。“后来,仗打完了。我回了故乡,过着恬淡的日子,大概是过了一年半载的时间,师父回来了。”少年江南说。
可是这次回来的师父却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师父了。这次回来的师父变得颓废,终日的酒不离身。偶尔清醒的时候,师父就会看着天说:你是真的恨我啊。一点后路也不给。
直到喝的醉死,说的也是这类话。林毅默默低了低头,不在言语。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当初是他选择心狠手辣的。“我没什么可说的,你说的对。我面对他只有愧悔罢了。”他说完这句话,拍了拍少年江南的肩膀就离开了……
……分界线……
禾菱歌说,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她选择变成了男人,却和林逸相杀相恨。男人又如何?糊糊涂涂做了别人师父,无法开口因为倔犟造成了那么多误会,就像乱麻一样。
这次,她不会变成别人。她就是自己,而林逸依旧是他。禾菱歌想,这样就可以了吧。这样她和林逸就能处境好一点。可是她依旧想错了——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这一湾流水呵!”婉转的戏腔传来,是还魂记里寻梦一折的懒画眉。
懒画眉啊……
何灵歌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听着隔壁家的戏苑里传来昆曲的戏腔声。看了看日头,已经是日上三竿。不知道逸有没有认真在读书呢?私塾里的先生说他其实是很有潜力的,她从烧的旺旺的泥炉里掏出了两个地瓜。
她是年幼失去双亲,他是不知父母为谁的孤儿,何灵歌只知道自己比林逸长了几岁、所以她当时说:喏,你比我小。反正你没有亲人,不如随着我姓何吧。以后你就叫何林逸。
何林逸……他鹦鹉学舌的跟着禾菱歌念了一遍,然后拍手叫好。然后她带着他,走过一年四季颠沛流离。最终他们在落阳定居。何灵歌一直以长姐自居,长姐如母。
她学了一手做衣裳的手艺,就靠这个养活他们两个还送了他去私塾念书。她记得自己扶床时就开始读书写字,那时候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还有姆妈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后来,因为什么家道中落双亲离世。她也落得只剩自己独自飘零,被撵出了祖宅。还好如今靠着自己的手艺,她也和他有了个小小的容身之地。何灵歌捧着地瓜去偏房里看何林逸,她以为能看到用功的他。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中的是,偏房里空无一人。何灵歌气急败坏的抓着地瓜就冲出了门,他能跑到哪儿去。无非就是和那群野娃子疯玩去了。她出了坊间,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