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九口钟,也是一样大小,并排被放在石台正中。石台很大,目测估计着能站满一百个瘦的成人。九钟应鸣,并没有什么敲击钟的工具。
钟是自己发出响动的。周边的黑蓝色夜幕下,开始下霜了。而那就是夜霜神女在施法,在二十四节气里的霜降时节。
主管天下霜降的夜霜神女,登上神台,下霜的夜幕里,她一身白衣,缓慢而轻盈的回旋着落在石台上。
她口里哼着曲调,曲调清冷的好像沁人心肺一般。她一身素色,看过去好像除了满头乌发梳成了惊鸿髻之外,也没有多余的妆饰。
夜霜且旋转,且吟呃。她从黑蓝色的天际缓缓落在石台上,围着不停哄响的九钟优雅的旋转着,吟呃着。
那优雅美丽的姿势像极了晶莹剔透,美丽易碎的霜花。
微黑的夜幕下,她从九钟所在的石台上慢慢走下来,裙福摇曳流泻,裙摆像逶迤在地上晃出了一朵又一朵忽而凝结生出的霜花。
她看着敖广,禾菱歌以敖广的视角、看着他回忆里的夜霜。她问:敖广,你来做什么?
他说:夜霜,蚩尤永远回不来了。他羽化在登仙,也不过是别人。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可是夜霜执拗的拒绝了敖广好意的劝说:不!敖广!你能看着她羽化,我就能看着他羽化!就算他是别人,也会有那么一天神性回归。
然后,是她决绝离去的背影……
“禾菱歌!”敖广一声断喝,把禾菱歌震得一个哆嗦。她回过神来,看着敖广。对方有些生气,但是口气却不重:“不许发呆的时候,窥探我的记忆。”
禾菱歌很委屈,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的啊喂,刚才你给我茶、我抬头看你,就看到了那些记忆了啊喂。”
大概是觉得自己口气重了,敖广叹了口气。他仗着身高优势摸了摸禾菱歌的鬓发:“好吧,是我太紧张了。反正,是你也没啥。”
反正,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当年的神魔大战,不记得大荒中的那些人。不记得山海旧梦,更不记得我的存在。
“我就是好奇,”禾菱歌抿了一口茶,拽着敖广的衣袖问:“那躺在冰棺里的人,真的是夜霜神女?她怎么会在东海?”
“这个,说来话长。她也是个痴情女子,当年因为红线的原因、我和她一起渡劫在凡间做了一世夫妻。
她遇到了羽化成仙重生的池莜,也就是战神蚩尤的转世。她还我明珠一斛三千,说我们不是良人。她撇下我去找那个池莜,而那时候我提前勘破情关渡劫归来。
可是她却因为帮助那个池莜,耗尽法力。唯有冰棺养,而东海的源泉是最润冰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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