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可不敢和刘劭提起。再说,他就是想提也没有机会提了。
刘劭勾起脚,在那马肚子处,踢了一下。那红骢马就扬蹄飞奔,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尘土飞扬,呛得刘宏干咳了几声。
按照刘劭的想法,他是要带着刘宏遛马的,为了展示自己的骑术,再教习刘宏几招,他还特意让刘宏坐在了前面,而他自己则是操持着缰绳,坐在了后座。
初时,刘劭很是用心,确确实实的教了刘宏骑马的要领:“缰绳不要绷的太紧,肩膀放的平些。”
“眼睛直视,背上弓着点。”
为了不被甩下马去,刘宏也只得有样学样,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好在,他本就是个极其好学之人,天资聪慧,即使原本骑术不精,等到他当真骑到了马上,架势摆的还很是那个意思。
就连一向是口冷的刘劭,都忍不住夸赞道:“你看看,只要用心练,骑马是很容易的事。”
“臣弟明白了,多谢皇兄。”
刘宏的话,说的轻松恭谨,其实,他现在是紧张的不行,一双眼珠子,只敢直视着前方,脖子连动也不敢动,仿佛僵住了一般。
他老老实实的回了话,却听不见刘劭的回答。只觉得腰上紧了一紧,忽而,背后就腾了空。
只听得扑通一声,马背上暂时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接着是黄沙卷起,衣衫翻滚的样子,显现在刘宏的眼角。
他这时才意识到,刘劭竟然抛下他,径自跳下马了!
连忙回头找寻,果见,刘劭在马下,一边拍着满身的黄土,一边嘻嘻笑道:“宏弟,这骑马的要领,为兄也都交给你了,你自己跑两圈看看。”
“皇兄,使不得啊,臣弟真的不会骑马,快放我下来!”
刘宏心慌意乱的央求,身子不停扭动,却又惧怕红骢马失控,缰绳也不敢松。
“不会,练一练就会了!”
不理会刘宏的吵吵嚷嚷,刘劭已然返回了高台上面端坐。只见他将双脚当啷到了那高台的下面,左摇右晃,显出了十足的无赖姿态。
“皇兄,太子殿下,快放我下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刘宏不住的叫唤,扭动挣扎,他几度想放开缰绳,自己跳下来完事。
怎奈何,就他这点功夫,跟刘劭简直是不能比,刘劭跳下来,能毫发无损,可轮到自己,恐怕就不止是断胳膊断腿的问题了。
他越是挣扎,在马背上就呆的越是不稳。原本已经被训练的很是服帖的红骢马,在这不善骑术的刘宏的操纵下,也越发的不受控制。
左奔右突,脚步不稳,不时呀呀嘶叫。
马背上,刘宏呼救的声音,亦渐渐微弱,他已经没有气力,再去和刘劭理论,为了保命,只能是死死拽住缰绳不撒手。
黄沙呛人,马儿难制,刘宏渐渐不支,在颠簸的马背上,撑不下去,已经被甩到马屁股上去了。
身子骨丁零当啷的,好像个僵硬的偶人。
亲弟弟命悬一线,始作俑者,太子刘劭,可还翘着个腿,作壁上观。不时,还挖苦几句,埋怨刘宏没有将他讲解的要领记到心里。
眼见着情势越来越危急,刘宏已经气力衰竭,根本操控不了红骢马。
发髻散乱了,头上的小冠也掉在了地上,正好骨碌到了马蹄子的边上,又被奔腾的马蹄一脚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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