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咱们之前的猜测,这两具死尸,很有可能并不是死于鸱鸮的袭击,而是被人杀死的。”
“现在,与其去追寻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妖怪变化的鸱鸮,还不如,先来调查这山洞里的两人,是被何人所杀。毕竟,我们也不能让这两具受损严重的尸体,兀自在府衙里发臭腐败。”
“此话有理。”颜翊轻轻点了点头,总算是放下了再度进山的念头。
“再者,可别忘了,那谢氏一族的案子,这两日也要开始重查了,我们还要分一些心思,在这件案子上。那谢氏主仆,可都在府衙里盯着。我们若是不尽心,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陆淹说的头头是道,哪一句都是在道理上,颜翊没有反驳的余地,李方明也遂了心愿。
于是,这一天的折腾,终于是拉下了帘幕。
今夜,丹阳府衙里的这些个官老爷,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口中的一点一线,竟然会纠合到一起,成为丹阳尹境内,诸多恶事的起点与终点。
人生最大的谎言就是自欺。
梅茹儿纵横江湖,一身是胆。他坦荡也自负,江湖险恶,他涉足其中,从未失手。
凭的是勇气,靠的是武艺。他曾经无比相信,对人心,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揣度的清楚。
只是现在,当他与卢慧达在鹰跳崖的半山腰上,窥见了山庄外的两个重重人影的时候,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苦苦守护,终究都是错付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如果接受这样的结局,他的精神必定会陷入崩溃,他说什么也要为这件事找个荒唐的理由。
实际上,昨夜,谢超宗带着老迈的谢勤连夜出奔,也很是动了一番脑筋。
梅茹儿忠肝义胆,却也不是轻浮放浪之辈,他昨日带着大队人马,进城布置任务,却也没有让谢氏主仆自由自在的呆在空荡荡的庄园里。
他派了两个小厮,在谢超宗的门口守护。名为守护,其实也是看管。
只是,他还是太轻敌了些。
他不会料到,谢超宗早就有逃离庄园的意思,他也不会料到,为了逃跑,书生一个的谢超宗竟然会动粗。
这两个小厮,能力也确实不成。这当然是梅茹儿的失误,他原本以为,谢氏主仆,根本不通武艺,手无缚鸡之力,对他梅氏又是推崇至极,只随便派两个人看着也就够了。
没想到,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谢超宗就用房里的花瓶,打破了小厮的头。
一人倒地,花瓶顿时落地,摔得粉粉碎。
这时,早就串通好了的谢勤,趁机迎上来,二人合力,就将那剩下的一个小厮,给捆在了门前的梁柱上。
不仅如此,他们捆绑了人还不够,一人本来已经昏厥,为了能出逃顺利,他们还把另一个小厮也一并打晕,事情做得干脆利落,全然没有了文弱书生的扭捏。
待到后半夜,小厮们茫然转醒,再去通报梅茹儿,他二人早就已经脱离了莫愁山的范围,奔入城里了。
二十年的恩情,一朝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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