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受了她几拳而已,就叫唤的这样厉害。
刘英慈心中不忿,那苦等了一个下午的焦灼,牵引着她又在他的背上招呼了几下。
“公主,长君身上有伤。”
一直隐于暗处的陆淹,这时略一闪身,跳了出来,提醒了一句。
刘英慈瞪大了眼睛,仔细张望,这才发现,陆淹也回来了,还就在这附近,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可也难怪,陆参军一身的劲黑衣裤,几乎与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他又老实的站在一边,也不说个话,心急的刘英慈,如何发现的了他。
听了他的告诫,刘英慈立刻踮起了脚尖,将颜翊的浑身上下,查找一遍。
当看到他背上的嫣红血迹时,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还受了伤!”
她声音沙哑,显然带上了哭腔。这句话,既是责问陆淹的,也是质问颜翊的。
“属下无能,让大人在莫愁山上遇险,属下甘愿领罪!”
陆淹说的诚恳,躬身行礼,他虽是有几个心眼,可终究还是个坦荡男儿。该他负责的时候,他不会躲闪。
“你领的什么罪,明明是我硬拉着你去的。娘子,这件事怪不得陆淹,这点小伤也算不得什么。”
“你也别瞪眼了,事已至此,你还能如何,赶紧上车吧,这大队人马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事。”
颜翊又是赔罪,又是哄劝的,只可惜,刘英慈的面容却未见舒展。
“你也知道是你自己冒失。”刘英慈把他扔到一边,抱拳而立,气的鼓鼓的。
“行了,快走吧!”不管她的呱呱乱叫,颜翊攥紧了她的手,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把她拉回了车里。
刘英慈本是不服,还想再理论几句,只是碍于他身上有伤,即使是有气也只能忍着。
同样遭受了一路艰险的陆淹,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不但是没有美人关怀,恐怕,还要接着靠着双腿走回去。
饶是这时,倒也还是他的亲密战友李方明想着他呢。其实,陆淹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可也是一身的泥。想想也知道,此去莫愁山,亦是遭受了不少艰辛。
李方明走到队伍的前面,对部曲乡兵之中的领头的耳语几句,而后,就见那人利落的翻身下马,前行几步,就融入到了步行的队伍中。
李方明抽紧缰绳,牵了马儿过来,亲自交到了陆淹的手上。
“你这一天也辛苦了,骑马走吧。”
“谢了。”
陆淹也没多客气,脚底一蹬,就跃上马儿。他这一天也着实累的够呛,脚底板根本抬不起来。
李方明见他安稳的坐到了马背上,回头吆喝了一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没出城门,就又打道回府。
李方明与陆淹并排骑在马上,未交一言,看看颜翊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双腿稍一用力,夹紧了马肚子,那马儿就慢悠悠的,哒哒行路。
陆淹心道,现在大家都很疲累,也不是着急的时候,公主今夜是不会放过他二人的,一定会把他们在山中的遭遇,问个仔仔细细。现在,还是赶快回府,不必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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