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没有跟柯以琛一起离开,而是特意留了下来,想要看清楚这群人的嘴脸,她堪称漠然的听着那些不住往耳中钻的话,觉得柯以琛的处境真是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会议室里那几位头发花白的元老显然是柯铭的人,因为资历够高,又有足以支撑他们的股份在手,所以柯以琛前脚离开,他们后脚就开始议论起来,说得话也实在不怎么客气,说是难听都不为过。
“他把我们这么多人召集在一起,结果就为了说这么不咸不淡的几句话?简直就是狂得没边了,跟他那个哥哥根本就没法比。”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难怪都说他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确实就是不行啊。”
“依我看,先前柯泽勋的事说不定就是被他陷害的,现在他哥哥一进监狱,都还没来得及判呢,他就已经忍不住要跳了,殊不知自己跟秋后的蚂蚱差不多。”
……
比这更难听的话,宁楚楚也是听过的,因此她面无表情的听着,没有做出丝毫不该有的反应,但叶茜却是收敛了喜色,忽然望过去说:“没想到都是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高管了,却还是会在背后嚼舌根。”
她是叶家的大小姐,别说是委屈了,就连别人的脸色都没看过,故而见这些人竟然敢说自己梦中情人的不是,气得恨不能磨牙把他们都给活吃了。
元老们不能算是柯家的人,却也要在本市的圈子里混,见叶茜竟然敢怼他们,起初自然是不爽的,然而深思一阵后,还是碍于叶家的权势不敢跟她杠上,末了有人主动找了台阶给大家下。
“算了,一个新来的小姑娘,没必要跟她计较。”他说着,主动起身开了会议室的门,以身作则的先走了出去。
叶茜冷冷的望着他们,等到人走光了,神情骄傲的对宁楚楚说:“我早就知道你没用。”
“你以为这样说两句就是帮他了么?说不定只是在给他添麻烦。”宁楚楚抬眼望向叶茜,怀疑她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根本就没想过得罪了这些柯氏的元老之后,烂摊子是由谁来收拾。
“那也比你只知道窝囊的躲在这里强。”叶茜不屑的打量着她,冷声道,“你人微言轻,不敢替他说话,却还要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觉得可笑么?”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几乎每一句话都会撞在墙上,传回空旷的回音。
宁楚楚在沉默中望向叶茜,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出了对方分明不坚定,却还是非要咬牙装模作样的神情,她并没有说话的打算,而是就这么看着,不料还是触碰到了对方极其敏感的神经。
叶茜咬牙切齿的追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就这么吓退我吧?”
今天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但结果不能算是太糟,因此她故意做出得意洋洋的模样接着说:“你刚刚也听到了,以琛对我算是轻拿轻放,就算是知道我害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柯以琛心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但只要姚静笛还把持着他的命门,他就不得不对她高抬贵手,别说是赶走她了,就连太严厉的惩罚也不敢给她。
“我没有聋,当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宁楚楚是坐着同叶茜说话的,按理说在高度上不占优势,然而她微微一抬眼睫,就将这点差距给补足了,并且还有睨一眼回去的余力,“你的话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今天发生的事不算太多,但委实有些磨人,她自觉在不相干的事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只想赶快回家好好休息。
叶茜见宁楚楚一脸的风轻云淡,只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发号施令一般说到:“我还没说完呢,难不成是你不敢听了?”
“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宁楚楚很诚恳的轻点下颌,目光中透着满满的不耐烦。
“你就是不敢听了。”叶茜自顾自的下了结论,抢白道,“因为以琛对我的处罚不合你的心意,所以你不满意了对不对?如果你想要甩脸子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他可能会哄你,但却一定不会改变主意。”
会议室轻轻的响了一声,是宁楚楚忍无可忍的站起来了,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道:“你非要胡搅蛮缠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是真得不介意这件事。”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柯以琛在姚静笛面前必须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