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在意的人,早与她反目,而她已然放下。心,弥漫着丝丝隐痛,她问:“如若,她所在意的人是你,难道你要折磨自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凌飞品味着龙倩儿的话,此间细思,这内里着实有太多的古怪,呢喃道:“我与崔吟霜大婚当日被人告发,说我图谋不轨,私藏龙、凤袍。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龙、凤袍是如何出现在新房榻下……”他沉吟良久,又低声道:“这件事,倒似与崔吟霜脱不了干系。过往太过相信她对我的感情,居然不愿往她身上猜想,总以为她与旁人不同,没想到她却是害我之人。”
他不愿怀疑,还是她的错。如若她不在月夜下扮作崔吟霜的模样与他幽会,与他说出那些的情话,他何至会认定崔吟霜爱他入骨。
龙倩儿道:“如若崔吟霜真与此事有干系,我想她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与其说是在为崔吟霜说话,倒不如说她是为自己。
凌飞反问:“她能有甚苦衷,我一朝被害,她转身就嫁给了旁人,全然不记得曾与我说过怎样的话……”
那个与他山盟海誓的人是她!不是崔吟霜,她只是助别人荣获富贵的棋子。兔死狗烹,再无她可用之处,便狠心抛劫。龙倩儿想及自身,悠悠道:“若相惜,即咫尺;若转身,便天涯。”这话是说她与表哥之间,何曾不是凌飞与崔吟霜缘份的写照。崔吟霜不懂珍惜,所以他蓦地转身,已是天涯。
凌飞暖声道:“倩儿,你要信我,我定会倍加珍视。”
不知真相时,他许会珍惜,若是有朝一日待他知晓实情,还会说出这般痴柔的话语么?不会的,她是该信他的情深,还是信他的恨浓。龙倩儿能体会到,一个人一生最在意的人含恨而终,那是怎样的痛,而若是这人还是因自己的过错被累及,是憾,是怨,也是恨。
她是清冷的,仿佛世间情爱都不在她的心中,更不在眼下。任他怎般说话,她竟恍似未曾听闻一般,只平静地仰头凝望着夜空。凌飞起身走到她的身畔,惊异地发现她不是在看月,而是阖着双眼,神情平静里却带着些许的享受。
凌飞问:“你在想什么?”
她淡淡地道:“我们真的不合适在一起。你是剑,我是盾。”是盾抗住了剑的进攻,还是剑如飞蛾扑火般无怨无悔。若剑比盾厉,盾将受伤;如盾比剑严,剑将受挫。任谁受到伤害,皆是倩儿不愿看到的。
她翩然而行,离他数丈之遥,如烟如雾的月色披撒四周,她仿佛一朵夜莲汇聚世间灵气清滟绽放,行止如风,静立似松,衣带飘飞,绝世风姿散发出逼人光芒。
凌飞道:“刚才那话,是何意?”
未曾回眸,她只静伫一边,不动蚊丝,和着夜的柔风:“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不明白吗,还是在逃避猜到的事实。
龙倩儿拿定主意,道:“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这就是她今晚再三思索后的决定,就算被他霸道的拥入怀中,她不能忘了事实。
凌飞不解:“为什么?”
有些事,她无法向他坦诚,她可以瞒着他,却瞒不了自己的心,也无法将过往发生的一切都埋没掉。“你无法忘掉仇恨,就像我不能忘记过往的人和事。”难道要她告诉他:是我献的计,是我和别人一起算计了你。总得给他一个藉由和答案,她给他便是。
凌飞面露痛楚,他渴望自己被崔吟霜一生记挂,他渴望能与龙倩儿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可前者很快忘记了他,而后者却迟迟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如若要痛,就痛得彻底。如若要断了他的念想,那也要断得干脆。龙倩儿道:“如果现在我接受你,那便是欺骗你。凌飞,你不了解我,不会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凌飞道:“你想要什么,那你说出来。你不说,我又如何知晓。”
她倒吸一口寒气。
凌飞道:“你说,到底是什么?”
龙倩儿厌倦了欺骗与利用,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在面对他时,瞒下自己的过往。她说:“我曾做过伤害你的事,且不算小,可以说后来我做的一些事,其实在替自己赎罪。”
凌飞几步走到她的身侧,带着质疑,将自与她相识以来的种种细细地回想了一遍:“绵州山林的刺客是你引来的?”
事关生死,无论是她以前的算计也好,还是后来的相助也罢,到底死了人。眸光交接,无声交流,他看到她眼底幽幽的歉意,像一泓幽深的泉。凌飞一急,抬手就握住她的手臂,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谁派来的人?”如若,他将她视成是某位敌对皇子的细作,许是好的,至少这般,他不会动心,而她也不会再沉陷私情。见她不语,凌飞越发急了,道:“你说话?你身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她凄然一笑,道:“那么……你还要留我在身边吗?凌飞,让我离开吧。我们都是受过伤害的人,不想伤人,也不愿再被他人所伤。就让彼此守着自己的心慢慢疗伤。”
凌飞虎眉一挑,怒容尽显:“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当?州官府是什么地方?”
手臂吃痛,龙倩儿推开他的大手:“不要在我面前扮霸道。告诉你实情,你以为我还能留下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真的不明白,伤都伤了:“你为什么要讲出来?”
“我不想你误会,我帮你,只因自己曾天真而愚蠢地伤害了你。”
她曾说,助他是因为和他是朋友,助他是要还他的救命之恩,现在他又知道另一个原因,因为以前她伤过他。
凌飞道:“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哪位皇子?”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让我离开于你才是真真的好。”
她留下一抹无助的倩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凌飞反复思量,如果真是,在绵州之时,她就有机会杀他。难道他们要的不是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所以她在那时候救他,目的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可是,现在他动心了,这不是她赢得信任最好的时机么,为何她又突然放手了,还说曾经伤害过他。
她的一切,都掩藏在迷雾之中。凌飞用了一夜的时间来思量,还是未想得透彻。近了天亮,才勉强有了些许睡意。
因是初冬,正是好睡时节,凌飞睡得正香,只听到小德子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爷!爷……”
凌飞倏地启眸,道:“怎了?”
小德子喘着粗气,道:“爷,刚才我去唤龙姑娘用晨食,可她房中无人,只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凌飞接过书信,从里面取出一张纸,上面是极其漂亮的梅花小楷,简短的只有一句话:“如若相遇是美丽的错,那我乞求你来更正。”凌飞陷入沉思:“她这话何解?”和他相遇居然是错误,更正?是说但愿他们从未曾相遇过?
小德子道:“爷,要不要叫常捕头去把龙姑娘追回来?”
他低头细瞧着墨汁,似已很久,而她又善骑术,道:“来不及了。许是走了一个多时辰,她就此离去,是去月城还是去大理王宫?我们不得而知。且由她去!”
她伤害了他,他未怪她,她却先一步不辞而别。甚至还来不及让他问过明白,说个清楚,她就逃走了。错的人是她,却要他来更正。
生活又回到了起点,分开后,他会牵绊、记挂,在一起不过些许的甜蜜、大把的煎熬。回想点滴,其实她真的为他默默地做过很多事,只要是他要她做的,她总是尽量做得最好。
小德子迈入后院,就见凌飞坐在院中发呆,他是记挂着龙倩儿,可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天夜里,小德子不知他们在花园凉亭里说了些什么。一个走了,一个突然就哑巴了。
小德子道:“爷,无论龙姑娘做错了什么?爷都该要宽容、原谅。从燕京到?州,一路行来,为了让爷吃上好的,她把自己的嫁妆都典当了。为了助爷度过难关,她变卖了自己的首饰,这些可都是龙姑娘母亲留下来的……”
凌飞反问:“如若她是害我之人派来的细作,我也要原谅?甚至还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小德子微微一凝,转而道:“爷,龙姑娘怎么会是别人的细作?这些日子可是一心一意为爷打算,爷去益州赚了不少银子,其间也有龙姑娘的功劳。她若真心想害爷,爷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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